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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到自己的心被这次永无尽期的离别撕碎了。他的一生从此被一切两段;他的年轻时代随着母亲的去世而被死神整个儿吞没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的“过去”结束了,青少年时期的回忆全都化为乌有;再也没有人能和他谈谈往事,谈谈他从前熟悉的人,他的家乡,他自己以及他过去生活中那些私密的事。他生命中的那一部分已经不复存在,现在轮到另一部分等待着死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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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短身材,挺着不小的肚子,脂肪十分丰厚似的,连带走路有点外八,理的是三分头,看得分明后脑袋平平的向下削,仿佛少了后脑勺。五官倒没有什么异样,一双小眼睛沉沉陷到眼眶周围浮肿的肉里,林市后来听说,这种眼睛就是猪眼,注定要与猪仔有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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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欲望的对象就要被定义为被动。 在被动中生存就要在被动中死去,也就是被杀戮。 这就是童话故事中完美女性的寓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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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女士告诉她妹子:她的诀窍并不是“考虑得很多”,而是“从不考虑”,就是因为“从不考虑”,她才能自始至终“保持清醒的头脑”。人一旦走上了“考虑”的邪路,脑筋就会变得稀里糊涂,失去自己的本来面貌,“鹦鹉学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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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躺在床上,瞪着屋顶。其实,我什么也看不见,只有黑,深不见底的黑 。我还闻见房间里有一股奇怪的味道,汗味、体臭,还有檀香,纠缠在一起,说不出的怪异。很快,有睡熟了的人开始说梦话,还有人打呼噜、磨牙。黑暗的空间里,不时传来某种怪异的声音,这些原本微小的声音在空旷的禅房里被放大,黏在黑乎乎的空气里,似乎能看见它们变成了各种形状,四下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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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蜇伤的灼痛感又开始发作,尽管学生已经在伤处涂满了药膏。我的脸也变得灼热起来,我想可能是因为填写表格上的“职业”太困难了。被水母蜇刺的伤口似乎在逐渐释放潜伏于我体内的毒液。周一,母亲会把她的症状向医生一一说明,这些症状就像各式各样的神秘小点心,而我便是那个负责端着托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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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给您讲的这个人以及我要讲的这些事,如果确实存在过的话,也是在好几十年前了。我这么说,是因为那时我还太小,如今他们在我的记忆里已经模糊到了这种程度:假如我的奶奶还活着,跟我说:“哪儿有这么个人呀,没有”,或者“哪儿来的这些事呀,压根儿就没有过”,那样我就会相信我不曾见过这个人,世上也不曾有过这些事。然而我的奶奶已经去世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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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成了一个唱着歌挖泥沟的劳改分子。 她发现装疯其实是件很舒服的事情。不需要看别人脸色,不需要注意周边环境,她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大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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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赶着孩子吃饭吃水果这样的情景在乡下是见不到的。乡下孩子和家养的畜生也差不多,没人拿着当回事儿,自己也不拿着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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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想,要是你们俩结合,靠什么发展起家呢?不错你们有优势,是俊男靓女,但你们结合了这‘资源'就浪费了,不产生效益。要是分头发展,各自都有机会,前景是完全不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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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集矿最后答应,后撤二百米;赔偿红煤厂十万元。这正是宋长玉和明守福所希望达到的目标。事先考虑到乔集矿有可能会把条件砍掉一半,他们就多要了一倍,这叫头戴三尺帽,不怕砍一刀。至此,红煤厂矿和国营大矿的斗争红方大获全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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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就过一次各取所需的共产主义生活,您说吧,您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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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选择年轻人视角,是因为叙述对我来说,与学习如何生活有着同等重要的意义。要让自己清楚了解这光怪陆离的万象人生,叙述是一种自我解放。叙述是理解的更好方式!因此我把讲故事的冲动委托给一个年轻人,在叙述的过程中,他找到自己,并学会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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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中对”是纵横家之言,《出师表》是儒家谆谆教诲,诸葛亮仅仅是法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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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穷人也有严格的规矩。我不喜欢过度的诉苦,更厌恶哭穷。因为一旦那么放任自己,人会失了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