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清晨有多少双眼睛睁开，有多少人的意识苏醒过来，便有多少个世界。

—— 《追忆似水年华（第四卷）》

我从来不曾崩溃瓦解，因为我从不曾完好无缺。

—— 《安迪·沃霍尔的哲学》

人和人之间舒服的关系，是可以一直不说话，也可以随时说话。

—— 《云边有个小卖部》

所有的大人都曾经是小孩，虽然，只有少数的人记得。

—— 《小王子》

独自生活的难处，在于不管弄出什么样的烂摊子，都不得不自己清理。不，独自生活的真正难处在于没人在乎你是否心烦意乱。

—— 《岛上书店》

对于世界而言，你是一个人；但是对于某个人，你是他的整个世界。

—— 《飘（上下）》

你能找一个理由让自己伤心，也能找一个理由让自己快乐。

—— 《王子与贫儿》

我对自己的要求很低：我活在世上，无非想要明白些道理，遇见些有趣的事。倘能如我愿，我的一生就算成功。

—— 《沉默的大多数》

不必太纠结于当下，也不必太忧虑未来，当你经历过一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风景已经和从前不一样了。

—— 《1Q84〈BOOK3〉10月‐12月〈後編〉》

人心的事，没有经受过的人往往想象不到，所以还是得留些敬畏。如得其情，哀矜为宜。

—— 《看见》

生命好在无意义，才容得下各自赋予意义。假如生命是有意义的，这个意义却不合我的志趣，那才尴尬狼狈。

—— 《素履之往》

如今想起来，我真是空费了自己那一点仅有的才能，徒然在口头上卖弄着什么“人生一事不为则太长，欲为一事则太短”的警句，可事实是，唯恐暴露才华不足的卑怯的畏惧，和厌恶钻研刻苦的惰怠，就是我的全部了。但远比我缺乏才华，可由于专念磨砺而成就堂堂诗家的，也颇不乏其人。成为老虎后的今天，我才总算看到了这一点。

—— 《山月记》

因为害怕自己并非明珠而不敢刻苦琢磨，又因为有几分相信自己是明珠，而不能与瓦砾碌碌为伍，遂逐渐远离世间，疏避人群，结果在内心不断地用愤懑和羞怒饲育着自己懦弱的自尊心。世上每个人都是驯兽师，而那匹猛兽，就是每人各自的性情。对我而言，猛兽就是这自大的羞耻心了。老虎正是它。我折损自己，施苦妻儿，伤害朋友。末了，我就变成了这副与内心一致的模样。

—— 《山月记》

人在无端微笑时，不是百无聊赖，就是痛苦难当。

—— 《革命时期的爱情》

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时间。

—— 《在细雨中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