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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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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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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应是长相守,你若无情我便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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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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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须有老成之识见,老成人须有少年之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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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水阁之上,一塘的荷叶,一塘的风,塘边有不知名的老树,苍翠中漫过晕黄,是熟透的颜彩,就像从画中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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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美丽,永远展现在她的进取之中;就像大树的美丽,是展现在它负势向上高耸入云的蓬勃生机中;像雄鹰的美丽,是展现在它搏风击雨如苍天之魂的翱翔中;像江河的美丽,是展现在它波涛汹涌一泻千里的奔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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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那么爱罗切斯特先生,还几乎把他当成了上帝。虽然现在我也不认为他是邪恶的。但我还能再信任他吗?还能回到他身边吗?我知道我必须离开他。对我来说他已不是过去的他,也不是我想象中的`他了。我的爱情已失去,我的希望已破灭。我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只想死去。黑暗慢慢把我包围起来。
如果上帝赐予我财富和美貌,我会使你难以离开我,就像现在我难以离开你。上帝没有这么做,而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就仿佛我们两人穿过坟墓,站在上帝脚下,彼此平等—本来就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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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你们这些人啊……!”他常常这样忽如其来地叹气,也不知在感叹什么。“人啊……”的尾音总是被他拉得长长的。
茨冈脸色红红地走到厨房中间,像一团火焰般地跳动起来:两手高高扬起,脚步快得让人难以分辨,衬衫抖动着,像燃烧一般发出灿烂地光辉。他放纵地舞着,仿佛打开门让他出去他就能跳遍全城!大家都被他感染,跟着他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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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并不容易被遗忘,只是人生是条单行线,更多的时候只关注于脚下和未来,就忘了回头,像是遗忘,其实翻开这本书才知道,青春从未走远,它一直就在身边。
不过毕竟有了岁月制造的距离,自己终于能像一个旁观者,在远方看那青春中的自己,以及青春中的改革,还好,没有脸红,没有嘲笑,没有时过境迁后的不屑一顾,而是尊敬并羡慕。尊敬自己也尊敬那个时代——毕竟是认真地走过,哭过,笑过,大喊过,绝望过,期待过,热血沸腾过,有时连肤浅都带着活力,不能要求更 多了,于是羡慕也是自然的。那时,可以正确,更可以犯错误,因为未来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改正错误,所以,青春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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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晚我也能回到家里。我知道那扇院门虚掩着,刮风时院门一张一合,我站在门外,等风把门刮开。我一进去,风又很快把院门关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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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出生了,这就不再是一个可以辩论的问题,只是上帝交给他的一个事实;上帝在交给我们这件事实的时候,已经顺便保证了它的结果,所以死是一件不必急于求成的事,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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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生活的辛酸。在我们短促而又漫长的一生中 ,我们苦苦地寻找人生的幸福。可幸福往往由于我失之交臂。当我们为此耗尽宝贵的青春年华,皱纹也悄悄爬上了眼角的时候,我们或许才能懂得生活实际上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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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21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半明半暗的云。后来我才知道,生活就是个缓慢受锤的过程,人一天天老下去,奢望也会一天天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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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不会有单纯的快乐。快乐总夹带着烦恼和忧虑。人间也没有永远。我们一生坎坷,暮年才有了一个可以安顿的居处。但老病相催,我们在人生道路上已走到尽头了。一九九七年,阿瑗去世。一九九八年岁未,锺书去世。 我三人就此失散了。就这么轻易失散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人。我清醒地看到以前当作“我们家”的寓所,只是旅途上的客栈而已。家在哪里,我不知道。我还在寻觅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