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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人是一个整体,别人的不幸就是你的不幸。所以,不要以为丧钟是为谁而鸣--它就是为你而鸣。但这个想法我觉得陌生,我就盼着别人倒霉。五十多年前,有个德国的新教牧师说:起初,他们抓共产党员,我不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会会员;后来,他们抓犹太人,我不说话,因为我是亚利安人;后来他们抓天主教徒,我不说话,因为我是新教徒?最后他们来抓我,已经没人能为我说话了。众所周知,这里不是纳粹德国,我也不是新教牧师。所以,这些话我也不想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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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成就是自己争取来的,而不是分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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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黑色幽默是我的气质,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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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我看来,任何一个文明都该容许反讽的存在,这是一种解毒剂,可以防止人把事情干到没滋没味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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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有一个领域,谦虚的人、明理的人以为它太困难、太暧昧,不肯说话,那么开口说话的就必然是浅薄之徒、狂妄之辈。这导致一种负筛选:越是傻子越敢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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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一个人在胸中抹煞可信和不可信的界限,多是因为生活中巨大的压力。走投无路的人就容易迷信,而且是什么都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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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唯一的不幸就是自己的无能。要努力去做事,拼命想问题,这才是自己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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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有趣,有人无趣,这种区别是天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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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需要本身是不会过分的,只有人硬要夸大它,导致了自激时才会过分。饿了,找个干净的饭馆吃个饭,有什么过分?想要在吃饭时显示你有钱才过分。你有个爸爸,你很爱他,要对他好有什么过分?非要在这件事上显示你是大孝子,让别人来称赞才过分。需要本身只有一分,你非把它弄到十分,这原因大家心里明白,社会对个人不是只起好作用,它还是个起哄的场所。干什么事都要别人说好,赢得一些彩声,正是这件事在导致自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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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最大的罪恶是建造关押自己的思想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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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世上,不必什么都知道,只知道最好的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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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虽不见得都是伟大事业的起点,但每种伟大的事业必定源于一种梦想----我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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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顿晚年说,当年是一个砸在他头上的苹果是他悟出了万有引力定理。“牛顿的苹果”的故事,让有些人觉得牛顿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比别人幸运点而已。这些人可曾想过:在牛顿之前被苹果或椰子砸过头的人不计其数,但没有谁悟出万有引力定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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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社会里,大众所信奉的价值观,是不是该成为知识分子的金科玉律呢?我认为这是可以存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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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分子最怕活在不理智的年代。所谓不理智的年代,就是伽里略低头认罪承认地球不转的年代,也是拉瓦锡上断头台的年代,是茨威格服毒自杀的年代,也是老舍跳进太平湖的年代。我认为知识分子的长处只是会以理服人,假如不讲理,他就没有长处,只有短处,活着没意思,不如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