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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赫来已经由发电厂转到机车库干活了,他积极组织工人开展反对德国侵略者。德国人正用成千上万节车皮,把他们从乌克兰掠夺到的黑麦、小麦、牲畜等等运到德国去。两个德国兵抓捕了罗曼;工人们四散回家,所有的人都罢x了,这是车站上的第一次群众示x。德军为了往前线运送士兵,强迫阿尔焦姆、波利托夫斯基、勃鲁扎克三个上了机车,路途中,他们干掉了一个德国兵,然后跳车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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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模模糊糊的感情,已经偷偷地钻进这个年轻锅炉工的生活里。这种感情是那样新鲜,又是那样不可理解地激动人心。它使这个具有反抗性格的顽皮少年心神不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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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弟,这是冒牌的英雄主义!干掉自己,任何一个笨蛋,任何时候都可以做到。这是摆脱困境的最怯懦最容易的一种办法。生活不下去,就一死了之。你有没有试试去战胜这种生活呢?为了挣脱这个铁环,你已经竭尽全力了吗?你是不是已经忘了,在沃伦斯基新城附近,一天发起十七次冲锋,不是终于排除万难攻克了那座城市吗?把手x收起来吧,这件事永远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即使生活到了难以忍受的地步,也要善于生活,并使生活有益而充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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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一把从小男孩的手里夺过枪来。阿尔焦姆把藏在梁上的枪取下来,卸下枪栓和刺刀,然后把枪托砸得粉碎。谢廖沙却在一个没有人的破棚子里,拼命用铁锹挖土,他在墙根底下挖好一个大坑,把领到的三支新枪用破布包好,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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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到车站食堂洗刷间打工,弗罗霞是这儿的领班。因为屋里全是蒸汽,保尔没有看清弗罗霞的脸,他叫她大婶,其实她只有十八岁,洗刷间的女工们一阵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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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过去了,窗外已春意盎然。保尔动完了最后一次手术,总算死里逃生,但已毫无血色。他觉得自己再也不能待在医院里了。他在各种病人的痛苦和垂死者的呻吟、哀号之中生活了这么长的时间,这比忍受自身的痛苦更为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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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没有想到,他这样快就离开了食堂,离开的原因也完全出乎他的意外。事情是这样的:保尔连班再干一天一宿,到了夜里,他已经筋疲力尽了。保尔拧开水龙头,可是没有水,他让水龙头开着,自己倒在柴堆上歇一会儿,不想实在支持不住,一下就睡着了。过了几分钟,水龙头咕嘟咕嘟地响了起来,水流进水槽,不一会儿就漫了出来,顺着瓷砖滴到洗刷间的地板上。水越来越多,漫过地板,从门底下流进了餐室。普罗霍尔径直朝酣睡的保尔扑过去,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保尔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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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最宝贵的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生命应当这样度过:当他回忆往事的时候,他不致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致因碌碌无为而羞愧;在临死的时候,他能够说:“我的整个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献给世界上最壮丽的事业为人类的解放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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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清早,保尔回到了家里。听母亲说警备队夜里来搜捕阿尔焦姆,他整个心都缩紧了,很为哥哥的.安全担心。尽管他和哥哥性格不同,阿尔焦姆似乎很严厉,兄弟俩却十分友爱。这是一种严肃的爱,谁也没有表白过,可是保尔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哥哥需要他,他会毫不犹豫地作出任何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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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夜间的冲突在戈卢勃的部队里引起了不满,特别是在警卫连,因为这个连的损失最大。帕利亚内查建议戈卢勃让部下“消遣”一下。这个无耻的家伙所说的“消遣”,就是虐杀犹太人。“消遣”从“福克斯服饰用品商店”开始了。,白天只有两个牺牲者——丽娃和她的父亲。但是,接踵而来的黑夜却带来了难以逃避的死亡。只是在小河旁铁匠纳乌姆的小屋里,当豺狼们扑向他的年轻妻子萨拉的时候,他们才遇到了猛烈的抵抗。两个佩特留拉匪兵的脑袋被砸成了烂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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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的身体彻底垮了,归队已经无望。他应当如何处置自己呢?他终于从巴扎诺娃口中了解到了真实病情:应当有思想准备,将来他还会遇到更可怕的事。那么,究竟应该怎么办?这个没有解决的问题犹如阴森森的黑洞摆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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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云犹如远方大火腾起的团团浓烟,在昏暗的天空缓慢浮动,移近一座佛塔,便用浓重的烟雾把它遮掩起来。佛塔变得模糊了,仿佛抹上了一层污泥,而逼近的乌云仍在不断给它着色,越着越深。昏黄的月亮发出微微颤抖的光,也沉没在乌云之中,如同掉进了黑色的染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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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像旋风一样刮进了这个小城:“沙皇被推翻了!”人们如饥似渴地听着那些新名词:自由、平等、博爱。从前线回来的士兵都有一个奇怪的称号:“布尔什维克”。一九一八年的春天,游击队来了,指挥部队长布尔加科夫的意见是:明天一早就撤,把车站后面的那座小桥炸掉。叶尔马钦科认为应当把水兵朱赫来留下来担负起组织敌后工作的任务。斯特鲁日科夫认为应当把2万支枪发给居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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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已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战斗的能力,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在今天,在凄凉的明天,他用什么来证明自己不是在虚度光阴呢?用什么来充实自己的生活呢?光是吃、喝和呼吸吗?仅仅作为一名无能为力的旁观者,看着同志们战斗前进吗?就这样成为这个队伍的累赘?该不该毁掉这个已经背叛了他的肉体?只是朝心口打一枪,一切难题都解决了!过去能够生活得不错,现在就应当能够及时结束这个生命。一个垂死的战士不愿再痛苦挣扎,有谁能指责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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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啊,无限美好的青春!这时,情欲还没有萌动,只有急促的心跳隐约显示它的存在;这时,手无意中触到女友的胸脯,便惊慌地颤抖着,急速移开;这时,青春的友谊约束着最后一步的行动。在这样的时刻,还有什么比心爱姑娘的手更可亲的呢?这双手紧紧地搂住你的脖子,接着就是电击一般炽热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