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江健三郎的新作《憂容童子》是《換取的孩子》的續篇。小說的主角,吾良和古義人,半個世紀前在四國的松山中學同班時,共同經歷過重大事件,也就是在《換取的孩子》中的「那件事」。這件事所造成的罪惡感,彼此心照不宣有朝一日必定一個將之寫成小說,一個把它拍成電影。但是,吾良在還沒有把「那件事」拍成電影以前就自殺了,對留下的古義人來說,把「那件事」寫成小說成為他此生最重要的課題。在這本續篇中,作者間接地揭露了兩人所犯的罪行,他們把美籍翻譯官彼得誘騙到山林中來,好讓同胞趁隙奪取美軍武器。結果去到山中的彼得始終沒有下來,從此音信全無。小說中,研究古義人小說的美籍女學者羅絲小姐安慰他說:「即使彼得真的死了,你們只是未成年犯。殺人的時效也已消失了。」
一件罪行,折磨了兩個年輕人近半個世紀,一個因自殺得以解脫,留下來的那個也終於在將事件書寫出來的創作中獲得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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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
1994年諾貝爾文學得主,作品風格與傳統如川端康成等人的溫婉柔美不同,自創出一種曲折行進、氣勢洶洶的文體。大江1935年生於日本四國愛媛縣喜多郡大瀨村,早在東京大學法文系就讀時,即嗜讀卡謬、沙特等作品,初期作品受其影響甚深,以存在主義為形式,呈現社會與個人的關係,《飼養》一書榮獲 1958 年第三十九屆的芥川賞,確立他「學生作家」的文壇地位。1963年大江的妻子生下一個嚴重殘障的孩子,《萬延元年的足球》便是以此為本,這本代表作為他拿下第三屆谷崎潤一郎大獎。1970 年代,他又將文化人類學的理念逐步引進小說創作中,代表作為《個人的體驗》,該書除獲第十一屆新潮文學獎,並因此作英譯而將他推向國際作家的位置。
大江的小說主題充滿爭議,他將自己歸類為「怪誕現實主義」,他擅長將最強烈的恐懼和下意識願望穿插在日常生活中,以不合常理的想像瞬間改變現實。其寫作範圍涉獵寬廣且具人本關懷的精神,無論是政治、核能危機、死亡與再生、甚至包括宇宙論,皆呈現在他的創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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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的人生中,也有像希内斯·台·巴萨蒙泰那样的人吗?也就是说,尽管对你做下许多恶行,一段时间以后,又显出一副早已彻底忘却的模样来到你身边。其实,此时他已经酝酿出了许多新的恶意……”
“不是与被纳博科夫称之为和《堂吉诃德》同年创作的杰作、并予以引用的《李尔王》中的那种错乱相近似吗?!” 于是,古义人找来新版岩波文库本,向罗兹确认了第四幕第七场的台词后便朗诵起来: 求你了,不要捉弄我! 我是一个愚蠢的老糊涂, 年逾八十,从不曾弄奸耍滑, 而且,说实话, 总觉得神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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