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特·科本,一个来自穷街陋巷的邋遢大王,自小便蒙受敌意的眼光;一个精神上的朋克小子,从来只汲取叛逆的乳汁。他贯彻着加缪大叔的主张:人的根本面目之一,便是反抗。
柯特·科本从不自封英雄。他向来在内心的无助和道德的虚妄之间抑郁,他反感的并不是自孩提时代便只身承受的痛苦,他畏惧的是此一痛苦的毫无意义甚至毫无出路,一直到他找到吉他、找到音乐、找到摇滚。他从此跻身在命运与恶行、病痛与名利的夹缝之间,寻找那可以寻找的、挽救那可以挽救的、期盼那可以期盼的。
柯特·科本是另类英雄。在已经骄横凯旋的物质主义和消费文化面前,他举起了朋克摇滚的螳臂。他是溯流的漏船,他是带伤的逆子。他装着不知道,这已是一个用现金换算一切的世界,人们已经习惯乃至已无法想象还会有另一种生活和思想方式的存在。至少,我们的面目都已以谋生的媚笑出现,即使是曾经最为不羁的艺术家,也不再敢把挑战的手套扔到生计的严峻面孔面前。
在满目的唯唯诺诺之中,终于有像柯特·科本这样一种非主流和反主流的孤独的反抗之声响起,它映现出的是一个最痛苦之人的影像。他也背负内疚的隐疾,可他毕竟重现了从现代主义到朋克摇滚的颠覆性微笑和救赎性灵光。
世纪末音乐的黄昏,他依然在孤寂中伫立,头在散乱的金发中低垂。他拒绝了一本正经的命运的怜悯,拒绝了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情人——朋克摇滚的垂青。他举目凝望,依然有海湾的斜阳晚照;他低头顾盼,竟然有幻梦般奇妙的快乐升腾。他紧握枪,如同紧握温暖而美丽的情人,他要游完他的溯流航程。枪口抬起了,枪机在静默中滑动,从最响亮的轰鸣中,飞出了那颗子弹;只有它自己知道,它是颗多么悲哀的子弹,因为它击毁的,是20世纪最后一场英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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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舫,著名作家、乐评人,著有《将你的灵魂接到我的线路上——大众文化中的流行音乐》、《伤花怒放——摇滚的被缚与抗争》、《灿烂涅磐——柯特·科本的一生》、《比零还少——探访欧美先锋音乐的异端禁地》等影响巨大的摇滚和文化著作,译有《上车走人——与黑旗摇滚在路上》、《请宰了我——纽约叛逆文化圈口述实录》等。他是十数种国内重要报刊专栏作家 ,被视为摇滚文化和另类文化的代言人。曾任大学教师、报社编辑、杂志主编、网站总监,电视节目制作人。现任Rolling Stone中文版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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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哟哭不是因为理想未果,而是因为理想一旦实现,其滋味并不像想象中丰美,但一个理想主义者便是一名赌徒,他永远不会轻言服输;他也会怨天尤人,但他更多地会自我责备;他会低迷颓唐,更会放大希望,他知道前路更加艰难,但身后则更是一片黑暗,仅仅是为了逃脱那片黑暗,他也必须前行,因为前方最多依然还是一片黑暗。
他知道前路更加艰难,但身后则更是一片黑暗,仅仅是为了逃脱那片黑暗,他也必须前行,因为前方最多依然还是一片黑暗。
他还是一个少年,但在家乡和亲人的身旁,竟然只能把破败的桥洞作为天堂之阶,他一生的心理还可能灿烂明亮吗?
乌龟从骨子里有一种“去你妈的”的姿态——我藏在坦克里,我很丑,我讨厌你,我不想跟你玩。可是,那些壳其实一点用也没有,那只是它脊背的一部分,它极其敏感,如果有人敲它的壳,它会很疼。大家都觉得那是层保护壳,其实根本就不是。如果它背部着地摔下去,壳就会四分五裂,它就死了,就像把你的背弄翻转一样。
他说:"我厌倦了人们相互评头论足,希望别人按自己的期待去生活.我一辈子就是这样.我是个双鱼座,双鱼座的本性就是同人们闹翻,期待按某种特定的方式存在,但他们却不如此存在,所以你就没完没了地冲他们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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