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是托尔斯泰第二部里程碑式的长篇小说,创作于1873―1877年。作品由两条既平行又相互联系的线索构成:一条是安娜与卡列宁、伏伦斯基之间的家庭、婚姻和爱情纠葛;一条是列文和吉娣的爱情生活及列文进行的庄园改革。安娜是一个上流社会的贵妇人,年轻漂亮,追求个性解放和爱情自由,而她的丈夫却是一个性情冷漠的“官僚机器”。一次在车站上,安娜和年轻军官伏伦斯基邂逅,后者为她的美貌所吸引,拼命追求。最终安娜堕入情网,毅然抛夫别子和伏伦斯基同居。但对儿子的思念和周围环境的压力使她陷入痛苦和不安中,而且她逐渐发现伏伦斯基并非一个专情的理想人物。在相继失去儿子和精神上最后一根支柱――伏伦斯基后,经过一次和伏伦斯基的口角,安娜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在这个虚伪的社会中生活下去,绝望之余,她选择了卧轨自杀。小说揭露了19世纪六七十年代俄罗斯上流社会的丑恶与虚伪,同时也表达了作者处在社会转型期时所进行的复杂的道德探索和思想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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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国作家。他是19世纪的文学顶峰之一,也是至今仍被公认的19世纪最重要的思想家之一。他的广播的人道主义万国景仰,他的孤独的自我忏悔却少有人理解。
力冈(1926—1997年),原名王桂荣,山东广饶人,生前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安徽师范大学教授、安徽作家协会理事。长期在安徽师范大学外语系从事俄语教学和俄苏文学翻译工作。翻译文学和传记作品达700多万字。译作:《上尉的女儿》(普希金著)、《暴风雪》(普希金著)、《当代英雄》(莱蒙托夫著)、《猎人笔记》(屠格涅夫著)、《安娜·卡列尼娜》(列夫·托尔斯泰著)、《复活》(列夫·托尔斯泰著)、《日瓦尔戈医生》(帕斯捷尔纳克著,合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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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总是在接触到她的私生活问题时眯缝起眼睛。“她眯篷起眼睛,仿佛不愿看到生活的全貌。”陶丽心里这样想。
他望着她,好像望着一朵摘下已久凋谢的花,他很难看出她的美----当初他就是为了她的美把她摘下来,而因此也把她毁了的。
谁也不满足于自己的财富,可谁都满足于自己的智慧。
正确的道路是这样:吸取你的前辈所做的一切,然后再往前走。
一个人给予别人的东西越多,而自己要求的越少,他就越好;一个人给予别人的东西越少,而自己要求的越多,他就越坏。
如果一个姑娘想嫁富翁,那就不是爱情,财产是最无足轻重的东西,只有经得起别离的痛苦才是真正的爱情。
每个人的生活有两方面:一方面是个人的生活,它的趣味越抽象,它便越自由;另一方面是自发的群体的生活,个人在群体里不可避免地要遵守那为他预先规定的法则。
一个埋头脑力劳动的人,如果不经常活动四肢,那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所谓人生,是一刻也不停地变化着的。就是肉体生命的衰弱和灵魂生命的强大、扩大。
凡是以追求自己的幸福为目标的人,是坏的;凡是以博得别人的好评为目标的人,是脆弱的;凡是以使他人幸福为目标的人,是有德行的。
嫉妒是一种可耻的感情,人是应当信赖的。
人在运动中的时候,总是想替自己设想这个运动的目标。为了要走一千里路,人必定要想走了这一千里便有好东西。为了要有运动的力量,就必须有一个渴望到达的目的地。
虚荣心同真正的悲哀是完全矛盾的感情,但这种感情在人类天性中是那么根深蒂固,连最沉痛的悲哀都难得把它排除掉。在悲哀的时刻,虚荣心表现为希望显得伤心不幸或者坚强;我们并不承认这种卑鄙的愿望,但是它们从来;甚至在最沉痛的悲哀中,也离不开我们,它削弱了悲哀的力量并非美德和真诚。
要记住!情况越严重,越困难,就越需要坚定,积极,果敢,而消极无为就越有害。
而她又是我们每个人的一部分,我们读到她的人都会在她的身上看到自身的善,看到内心深处的真诚愿望,没有任何的虚伪和矫饰的内心世界。
真理与美善就像道一样玄妙深微,不可言说,无影无踪。丰富啊,可以包容宇宙,博大啊,可以气吞山河。只有对生命的深刻体悟,才能感知到它们的存在。
他的一生一直在维护着人的尊严。他深邃的思想,博大的胸怀,广阔的人文精神都留在他那些伟大的著作中。
晚年的托尔斯泰拒绝肉食,因为在他看来,猎杀动物,既是残害生命。
现行婚姻制度实际上对没有爱情的婚姻保护更多。
安娜可以不屑于世俗的嘲笑和讥讽,但却不得不受到婚姻制度的困扰。
当迎面扑来的火车碾过安娜轻柔弱的身躯,我们突然发现,原来人是如此脆弱。
对生活和理想彻底失望的安娜选择了自杀。她生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中,已承受太多的悲哀与不幸。她需要身体的无痛苦和灵魂的无干扰。她用她的方式寻求到心灵的完全宁静。
安娜的感觉是敏锐而正确的,伏伦斯基在精神上已经抛弃了安娜,却因为良心和责任不敢这样去做。
伏伦斯基和安娜的灵魂属于两个不同的精神世界。他们虽然一见钟情,但他们貌合神离,相距遥遥,根本不可能融合在一起。当安娜孤独无助的时候,伏伦斯基选择了逃避,他想要回到他以前的那种花花世界里。
而伏伦斯基是一个始终属于世俗的人,他没有勇气与他过去的世界完全断绝,他无力反抗来反对这种宗教情结和大众意志,也就无法帮助安娜摆脱极度危险的精神危机。
极度的矛盾使安娜忍受着巨大的煎熬,在理智与情感面前难以适从。爱情的力量使她几度冲破世俗的藩篱,去寻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但自私感和罪恶感立即来到她的身边,使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楚。
人真正脆弱的不是肉体,而是人的灵魂。
安娜是另外一个人的妻子,是一个孩子的母亲,是社会希望她恪守道德的人。在爱情的对面,是长期的宗教情结和大众意志。这种大众意志有时表现为道德,有时表现为法律。
安娜最终没有与现实妥协,她是一个非常勇敢的女人。
“不,我不能留下来,”安娜笑盈盈地回答。尽管她脸上浮着笑意,科尔松斯基和主人从她坚定的语气中还是听得出没法子把她留住。
她走到小会客室的尽头,颓然倒在安乐椅上。轻飘飘的裙子象云雾一般环绕着她那苗条的身材;她的一条瘦小娇嫩的少女胳膊无力地垂下来,沉没在粉红色宽裙的褶裥里;她的另一只手拿着扇子,急促地使劲扇着她那火辣辣的脸。虽然她的模样好象一只蝴蝶在草丛中被缠住,正准备展开彩虹般的翅膀飞走,她的心却被可怕的绝望刺痛了。
她不是一个初次参加跳舞的姑娘,在她的眼里,舞池里的脸不会汇成光怪陆离的一片。她也不是一个经常出入舞会的老手,对所有的脸都熟识得有点腻烦。她介于两者之间:她很兴奋,但还能冷静地观察周围的一切.
他走了过去,像对着太阳似的不敢朝她多望,但也像对着太阳一般,即使不去望她,还是看得见她。
各人都以为自己所过的是唯一正确的生活,而别人却在虚度年华。
他一认出跑上来的人是谁,那张被制服的绣花领子托住的和颜悦色的脸,就更加容光焕发了。
她停下来,眼睛盯着门,竭力装出严厉而轻蔑的神气,但是装不象。
他现在比起从莫斯科一路跟踪她来的时候,离开幸福却要远多了。当时他认为自己没有得到幸福,但幸福在前头;现在呢,他觉得最幸福的日子已经过去了。她已经完全不象他最初看见她时那样诱人。无论精神上,肉体上,她都不如从前了。她整个身子变宽了,当她谈到那个女演员的时候,她脸上现出一种使她变得难看的愤恨神色。他望着她,好象望着一朵摘下已久的雕谢的花,他很难看出它的美——当初他就是为了它的美把它摘下来,而因此也把它毁了的。他觉得那时他的爱情强烈得多,但只要他横下一条心,还是可以把这种感情从心里压下去的;现在呢,他觉得他对她并不那么爱了,但他知道,他同她的关系却是再也割不断了。
尽管她竭力装作镇定,她的嘴唇还是在不断抖动。“请你原谅我跑到这里来,但我要是看不到你,那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他继续照例用法语说,有意避免俄语里“您”和“你”这两个词,因为用“您”显得太疏远,用“你”又亲昵得有点危险。
他双臂搁在桌上,一只手托住他那红润俊美的脸,那双善良而睡意惺忪的眼睛象星星一样闪闪发亮,说道。“这该怨你自己不好。你害怕情敌。我还是当时对你说过的那句话:我说不出你们俩谁占优势。你为什么不力争呢?我当时就对你说过……”他没有张开嘴,光用牙床打了个呵欠。
他站着倾听,时而俯视布满青苔的潮湿土地,时而瞧瞧那耸耳细听的拉斯卡,时而眺望那伸展在面前山脚下树梢光秃的茫茫林海,时而仰望那白云片片、昏暗下来的天空。一只鹞鹰悠然鼓动两翼,在远处树林上高高飞过;另一只也以同样的动作朝同一个方向飞去,接着就消失了。鸟儿在树林里越叫越响,叫声越来越嘈杂了。一只猫头鹰在不远处啼起来,拉斯卡一惊,悄没声儿地迈了几步,侧着脑袋,留神倾听。隔河传来布谷鸟的叫声。它照例先咕咕叫了两声,接着就嘶哑地乱叫起来。
灰毛老狗拉斯卡紧跟在他们后面,小心翼翼地在列文对面蹲下来,竖起耳朵。太阳正在落到树林后面去。疏疏落落夹杂在白杨中间的白桦,在落日的余辉中清楚地映衬出它那缀满饱满嫩芽的枝条。从积着残雪的密林里,隐隐约约地传来蜿蜒的细流的潺潺声。小鸟啁啾鸣啭,间或从一棵树飞到另一棵树上。在一片寂静中,可以听见隔年落叶由于泥土解冻和青草萌发而发出飒飒的响声。
快乐不在于发现真理,而在于追求真理。
列文来到户外,好象一棵树到了春天还不知道该把它那饱含浆汁的嫩芽和新枝怎样生长和往哪里伸展,他还不知道他那心爱的农场今后要办些什么事业,但他觉得心里充满最美好的计划和设想。
他望望门口,脸上现出一种古怪的表情。他快乐地、凝神地、同时又怯生生地瞧着走进来的人,慢慢地欠起身来。
她没有给他任何鼓励,但每次见到他,她心里都会燃起第一次在火车上见到他时的那种热情,她自己也感觉到,只要一见到他,她的眼睛里就会闪出快乐的光芒,嘴唇上就会浮起微笑,而且抑制不住这种快乐的表情。
他看见卡列宁,看见他那彼得堡式刮得光光的脸和严厉而充满自信的神态,以及他的圆礼帽和微驼的背,才相信他的存在,并且产生了一种不快的感觉,就象一个口渴得要命的人走到泉水旁边,却发现那里有一条狗、一只羊或者一头猪在饮水,并且把水搅混了
他本来知道她有丈夫,但几乎不相信他的存在,直到看见他,看见他的脑袋、肩膀和穿黑裤子的腿,特别是当他看见他露出所有主的神气,泰然自若地挽起她的胳膊时,他才确信这一点。
她回头一看,立刻认出伏伦斯基的脸。他举起一只手放在帽檐旁,又向她鞠了一躬,问她有没有什么事,他能不能为她效劳?她好一阵什么也没回答,凝神地望着他。
她打开门。暴风雪向她迎面扑来,同她争夺着车门。她觉得很有趣。她拉开门,走了出去。风仿佛就在等着她,快乐地呼啸着,想把她擒住带走,但她抓住冰冷的门柱,按住衣服,走到站台上,离开那节车厢。风在踏级上很猛烈,但在站台上被车厢挡住,变得轻微些了。她舒畅地深深吸着雪花飞舞的凛冽的空气,站在车厢旁边,环顾着站台和灯光辉煌的车站。
刹那间,乌云已把太阳完全遮住,天色黑得象日食一样。狂风肆无忌惮地刮个不停,挡住列文的去路,吹落菩提树上的叶子和花朵,把白桦树枝上的树皮剥得不成样子,把洋槐、牛蒡、花草和树梢都吹得倒向一边。在花园里干活的姑娘们尖声叫着跑到下房。白茫茫的雨帘吞噬了远处的树林和附近的.一半田野,迅猛地向柯洛克推进。雨点碎成一个个小水珠,弥漫在空中。
列文思考,他是个什么人,他活着为了什么?他找不到答案,悲观失望。但当他不再向自己提这问题时,仿佛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他活着为了什么,因此就满怀信心地生活着,行动着。
他忽然觉得,原来使他痛苦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他精神上快乐的源泉;当他谴责、非难和憎恨人的时候,一切事情似乎是无法解决的,但当他饶恕人和爱人的时候,一切都显得简单明白,什么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当聪明人争论时,双方花了极大的力气,费了许多口舌,用了大量巧妙的逻辑,最后发现他们苦苦争辩的东西,原来在争论一开始大家就已明白了,但他们始终各执一辞,又不愿直说,唯恐遭到对方攻击。
他凭着袭上他的心来的狂喜和恐惧知道她在那里。她站在溜冰场的那一头正和一个妇人在谈话。她的衣服和态度看上去都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但是列文在人群中找出她来,就好像在荨麻里找到蔷薇一样容易。由于她,一切都生了光辉。她是照耀周遭一切的微笑。
爱情的力量使她几度冲破世俗的藩篱,去寻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但自私感和罪恶感立即来到她的身边,使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和痛楚。
如同飞蛾扑向野火,注定这场爱情要将她毁灭。
我们有罪,是因为我们没有去拯救像安娜一样的人,拯救像她那样美丽而高尚的灵魂。
当在爱的纯洁之中涂抹上其它色彩的时候,这种爱就不再是完美的了。但此中没有是非之分,没有对错之分,只有理智和情感不懈的抗争。
爱情如同燎原之火,熊熊燃烧起来,情感完全控制了理智。
人生的一切变化,一切魅力,一切美都是由光明和阴影构成的。
弗龙斯基是一个身体强壮的黑发男子,不十分高,生着一副和蔼、漂亮而又异常沉静和果决的面孔。他的整个容貌和风姿,从他的剪短的黑发和新剃的下颚一直到他的宽舒的、崭新的军服,都是又朴素又雅致的……当他走近她的时候,他的美丽的眼睛放射出特别温柔的光辉,脸上微微露出幸福的、谦逊而又得意的微笑(列文这样觉得),小心而恭顺地向她鞠躬,把他的不大而宽的手伸给她。
幸福的人都是一样的,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
水满则溢,说盈则亏”,这个世界从来只有更美,而没有最美。而最靠近完美的一刻,就是最容易走向相反的时刻。
风中之烛在风中摇曳,微弱的亮光照亮四周,最终在黑暗之中黯然消逝。
我们都在等待,等待着别的人来拯救我们自己。
人们往往把欲望的满足看成幸福。
人都是为希望而活,因为有了希望,人才有生活的勇气。
我的理智仍然不可能明白我为什么祈祷,但是我照样还会祈祷;可此刻我的生活,我的整个生活,不管什么事情降到我的身上,随时随刻,不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没有好处,并且具有一种不可争辩的善的好处,而我是有权力把这种好处贯注到我的生活中去的!
「水满则溢,月盈则亏」,这个世界从来只有更美,而没有最美。而最靠近完美的一刻,就是最容易走向相反的时刻。
幸福的家庭有同样的幸福,而不幸的家庭则各有各的不幸。
我的理智仍然不可能明白我为什么祈祷,但是我照样还会祈祷;可现在我的生活,我的整个生活,不管什么事情降到我的身上,随时随刻,不但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没有意义,并且具有一种不可争辩的善的意义,而我是有权力把这种意义贯注到我的生活中去的!
人并不是因为美丽才可爱,而是因为可爱才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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