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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拉马佐夫兄弟

卡拉马佐夫兄弟
作者:[俄]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译者:耿济之
出版社:人民文学出版社
出版年:1981-08
ISBN:9787020028986
行业:其它
浏览数:3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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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陀思妥耶夫斯基(Ф.М.Достоевкий,1821~1881),俄国19世纪文坛上享有世界声誉的一位小说家,他的创作具有极其复杂、矛盾的性质。

陀思妥耶夫斯基生于医生家庭,自幼喜爱文学。遵父愿入大学学工程,但毕业后不久即弃工从文。在法国资产阶级革命思潮影响下,他醉心于空想社会主义,参加了彼得堡进步知识分子组织的彼得拉舍夫斯基小组的革命活动,与涅克拉索夫、别林斯基过往甚密。

1846年发表处女作《穷人》,继承并发展了普希金《驿站长》和果戈里《外套》写“小人物”的传统,对他们在物质、精神上备受欺凌、含垢忍辱的悲惨遭遇表示深切同情。唤醒他们抗议这个不合理的社会制度。

《双重人格》(1846)、《女房东》(1847)、《白夜》(1848)和《脆弱的心》(1848)等几个中篇小说使陀思妥耶夫斯基与别林斯基分歧日益加剧,乃至关系破裂。后者认为上述小说流露出神秘色彩、病态心理以及为疯狂而写疯狂的倾向,“幻想情调”使小说脱离了当时的进步文学。

1849~1859年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参加革命活动被沙皇政府逮捕并流放西伯利亚。十年苦役、长期脱离进步的社会力量,使他思想中沮丧和悲观成分加强,从早年的空想社会主义滑到“性恶论”,形成了一套以唯心主义和宗教反对唯物主义和无神论,以温顺妥协反对向专制制度进行革命斗争的矛盾世界观。

他流放回来后创作重点逐渐转向心理悲剧。长篇小说《被伤害与被侮辱的人们》(1861)继承了“小人物”的主题。《穷人》里偶尔还能发出抗议的善良的人,已成了听任命运摆布的驯良的人;人道主义为宗教的感伤主义所代替。《死屋手记》(1861~1862)记载了作者对苦役生活的切身感受,小说描写了苦役犯的优秀道德品质,控诉了苦役制对犯人肉体的、精神的惨无人道的摧残,无情揭露了沙皇俄国的黑暗统治。

《罪与罚》(1866)是一部使作者获得世界声誉的重要作品。

《白痴》(1868)发展了“被侮辱与被损害的”主题,女主人公娜斯塔西亚强烈的叛逆性和作为正面人物的梅什金公爵的善良与纯洁,使小说透出光明的色调。但一些用以攻击革命者的“虚无主义者”形象,削弱了小说的揭露力量。

在《鬼》(1871~1872)中已没有被伤害与被侮辱者的形象,而只有对革命者的攻击了。

最后一部作品《卡拉马佐夫兄弟》(1880)是作者哲学思考的总结。作者以巨大的艺术力量描写了无耻、卑鄙的卡拉马佐夫家族的堕落崩溃。对颠沛流离、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的人们表示深厚同情,但也流露出消极的一面,例如认为只有皈依宗教才能保全道德的价值,只有宽恕和仁慈才能拯救人类社会等说教。

陀思妥耶夫斯基擅长心理剖析,尤其是揭示内心分裂。他对人类肉体与精神痛苦的震撼人心的描写是其他作家难以企及的。他的小说戏剧性强,情节发展快,接踵而至的灾难性事件往往伴随着复杂激烈的心理斗争和痛苦的精神危机,以此揭露资产阶级关系的纷繁复杂。矛盾重重和深刻的悲剧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善恶矛盾性格组合、深层心理活动描写都对后世作家产生深刻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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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出版说明

作者的话

第一部

第一卷 一个家庭的历史

第二卷 不适当的聚会

第三卷 好色之徒

第二部

第一卷 折磨

第二卷 赞成和反对

第三卷 俄罗斯教士

第三部

第一卷 阿辽沙

第二卷 米卡

第三卷 预审

第四部

第一卷 男孩子们

第二卷 伊凡・费多罗维奇哥哥

第三卷 错判的案子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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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文摘

总之,我是施恩图报的,我要求立刻得到报答,也就是得到赞许和以爱还爱。否则我没法爱任何人。

对于一个受到不公正待遇的人来说,人人都出来充当他的恩人,那是不堪忍受的

世界宣称已经自由,尤以近来为甚,可是我们从他们的自由中看到的是什么呢?只有奴役和自戕!因为世俗社会说:“你有欲望,那就满足你的欲望,因为你和大富大贵的人拥有同样的权利。不要怕满足欲望,甚至还应有更多的欲望,”——今日的世界便是这样教导的。世俗社会认为这便是自由。这种扩大的权利会导致什么后果?对富人来说是自闭和精神自戕,对穷人来说则是眼红和谋杀,因为权利是给了,而满足欲望的办法尚未指明。

地狱是什么?我总认为地域就是欲爱不能的痛苦。

谁身上有什么病,谁就忍不住偏要说它

地狱是什么?”我以为它是“由于不能再爱而受到的痛苦”

我也许是整个宇宙间唯一爱真理而且诚恳地希望行善的人。当在十字架上死去的“人子”怀中带着被钉死的悔悟的强盗的灵魂升到天上的时候,我正在那里。我听见小天使们欢欣呼喊,唱着和喊着“和散那!”还有上级天使们雷动的欢呼声,使整个天地和整个宇宙都为之震动。我可以用一切神圣的事物的名义赌咒,我想加入这个合唱队,和大家一起高喊“和散那!”话音眼看就要说出口,眼看就要发自肺腑...你知道,我是易动感情,并且富于艺术感染力的。但是常识——我天性中最不幸的本质——却在这种情况下也仍旧使我保持着分寸,于是我就错过了时机!我心里想:在我喊出“和散那”之后将得到什么结果呢?世界上的一切都会消失,再也不会发生任何事情。因此单单出于职责,并且根据我的社会地位,我也不能不压下

我要为灵魂不灭而活着,决不接受折中式的妥协。

人果然造成上帝。奇怪的并不是上帝确实存在,这一点并不神妙,神妙的是这一思想---上帝不必可少这一思想---居然会钻到人这样一种野蛮而凶恶的动物头脑中去。对比上帝,土耳其人的例子:“如果世上不存在魔鬼,那么是人创造了魔鬼,是人按照自己的摸样造出了魔鬼。

“您说的是真心话么?那好,在您现在这样坦率承认以后,我想象您是诚恳的,您的心是善良的。即使您达不到幸福的境地,您也应该永远记住,您走的路是正确的,千万不要从这条路上离开。主要的是避免说谎,不说一切谎言,特别是不对自己说谎。留心提防自己的虚伪,每时每刻都小心见识它。还要避免对别人和自己苛求;凡是您觉得自己内心里似乎是恶劣的东西,只要您一旦在自己身上察觉到了,也就等于已经洗干净了。

他已经多少有了我们这个时代的青年人的气质:本性诚实,渴望真理,寻求它,又信仰它,一旦信仰了以后就全心全意献身于它,要求迅速建立功绩,抱着为此甘愿牺牲一切甚至性命的坚定不移的决心。然而,不幸这些青年人往往不明白在许多类事情上牺牲性命也许只是一切牺牲中最容易的一种;譬如说,从青春洋溢的生命中,牺牲五六年光阴去从事艰难困苦的学习、钻研科学,哪怕只是为了增强自身的力量,以便服务于自己所爱的真理,和甘愿完成的苦行——这样的牺牲就有许多人办不到。阿辽沙虽选择了和大家完全相反的道理,但仍带着同样的渴求、迅速立功的心情。他刚刚经过严肃的思索后,突然对灵魂不死和上帝的存在产生了确信,就立刻毫无做作地对自己说:"我甘愿为探寻灵魂不死而生活,决不半心半意。"

今后您将在对自己的感情、自己的壮举和自己的悲哀不断进行痛苦的反思中度日,但结果这种痛苦将得到缓解,那时您的生活就会变成对自己的设想得以实现的甜蜜的回味,这一设想确实值得骄傲,无论如何是极其大胆的,但您赢得了胜利,这种意识最终将给您带来最充分的满足,使您甘愿对其余的一切认命……

现在我已懂事,虽然已经渴望去爱,但是我的爱已经毫无功绩,也毫无贡献了,因为我地上的生命已经完结,亚伯拉罕再不会用一点点生命之水来稍稍舒解那渴求精神之爱的炽烈的火焰,这火焰现在在我心头燃烧着,在地上时却曾加以轻视;现在生命已经消逝,时间也不会再有了!即使愿意为他们牺牲性命,也已不再可能,因为可以为爱牺牲的生命已经过去了,现在这生命和我目前的存在之间已存在一道鸿沟。

谁掌握着人们的良心和面包,就该由谁来统治他们

“哦,我喜欢我那些血气方刚、对生活充满渴望的年轻朋友的梦想!今天春天你在动身来这里之前,是这样考虑的:‘那都是些新人。他们打算砸烂一切,先从吃人做起。这些笨蛋,也不征求我的意见!我认为什么也不用砸烂,只要打破人类头脑里关于上帝的观念,应该从这一点入手!哦,那些瞎子,什么也不懂,必须从这一步做起!

他说,我爱人类,但是自己觉得奇怪的是我对全人类爱得越深,对单独的人,也就是对一个个个别的人就爱得越少。他说,我在幻想中屡次产生为人类服务的热望,也许真的会为了人类走上十字架,如果忽然有这个需要的话,然而经验证明,我不能同任何一个人在一间屋里住上两天。他刚刚和我接近一点,他的个性就立刻妨碍我的自爱,束缚我的自由。我会在一昼夜之间恨起最好的人来:恨这人,为了吃饭太慢,恨那人,为了他伤风,不断地撸鼻涕。他说,只要人们稍微碰我一下,我就会成为他们的仇敌。然而事情常常是我对于个别的人越恨得深,那么我的对于整个人类的爱就越见炽烈。

什么也不要害怕,永远也不要害怕,不要生烦恼。只要你心不断忏悔,上帝会饶恕一切。只要真心忏悔,在整个世界上没有一种罪孽上帝不加饶恕的 一个人也绝不可能犯那么大的罪孽,甚至都无法再享有上帝那博大无边的爱。难道还能有连上帝都无法包容的罪么?你只管一心忏悔,把害怕通通赶走。你要相信,上帝爱你,爱得出乎你的想象,哪怕你带着罪孽,对有罪的你还是爱的。天上对一个忏悔的人,比对十个循规蹈矩的人还喜欢,这是早就说过的。你去吧,不要害怕。不要迁怒于人,不要为受屈辱而生气。死者侮辱过你,你在心中饶恕他的一切,同他真正地和解吧,你既能拆毁,就能爱。你能爱,就是上帝的人了...爱是可以赎回一切,拯救一切的。

旧的悲愁,由于人生的伟大的神秘,会渐渐转化为宁静的、感人的欢乐,而年轻的、沸腾的热血将由驯顺的、明朗的暮年所取代;我祝福着每天的日出,我的心也依旧对它歌颂,但是我现在却更爱日落,爱它那长长的斜晖和随之而来的宁静,温驯,动人的回忆,整个漫长而幸福的一生中各种可爱的形象;而在这一切之上是上帝的使人感动、使人安慰并宽恕一切的真理。

这个小城里并没有这种具体的小巷,可是有精神上的小巷。它僻静幽暗,远离大庭广众,那儿总有妙遇奇情。

到底大家全生活着,现实地,而不是幻想地生活着;因为痛苦也就是生活。没有痛苦,生活里还有什么愉快;那就会完全变成没完没了的祈祷仪式,这固然神圣,但未免有点无聊。至于我呢?我受痛苦,却始终没有活过。我是不定方程式的X。我是某种生命的幻影,已经没有任何开端和结尾,甚至自己也忘了应该叫自己什么。你笑...不,你并不笑,你又生气了。你永远生气,你只需要智慧,但是我还要对你重复一句,我可以放弃整个天上的生活,一切职务和荣誉,只求能化身为那个七普特重的商人太太的灵魂,在上帝的神座前插上蜡烛。

因为人是为幸福而生的。谁十分幸福,谁就完全有资格对自己说:我在这世上履行了上帝的约言。所有虔诚的人,所有圣者,所有神圣的苦修者全是幸福的。

地狱就是苦于无法去爱。

不要让人的罪孽干扰你这样做,不要怕它坏了你的事,使得它无法实现。不要说:"罪孽是万能的,邪恶是万能的,恶劣的环境是万能的,而我们是孤独的,无力的,恶劣的环境会妨碍我们,使我们的善行无法实现。"你们要摆脱这种气馁,孩子们。自救之道唯有保持冷静,使自己为人们的全部罪孽担负起责任。相反如果你把自己的懒惰和无能推到别人身上,结果你就一定会染上撒旦的骄傲,对上帝产生怨艾之心。

你不接过人们的自由,却反而给他们增加些自由,使人们的精神世界永远承受着自由的折磨。你希望人们能自由地爱,使他们受你的诱惑和俘虏而自由地追随着你。取代严峻的古代法律,改为从此由人根据自由的意志来自行决定什么是善,什么是恶,只能用你的形象作为自己的指导——但是难道你没有想到,一旦对于像自由选择那样可怕的负担感到苦恼时,他最终也会抛弃你的形象和你的真理,甚至会提出反驳么?

美这个东西不但可怕,而且神秘。围绕着这事儿,上帝与魔鬼在那里搏斗,战场便在人们心中。

一个人遇到某种思想,特别是当看见人们作孽的时候,常会十分困惑,心里自问:"用强力加以制服呢?还是用温和的爱?"你永远应该决定:用温和的爱。如果你能决定永远这样做,你就能征服整个世界。温和的爱是一种可畏的力量,比一切都更为强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和它相比。你应该每天,每小时,每分钟反省自己,留意使你的形象显得庄严。

大家应当去为一切人承担罪责...我将要为大家而去,因为必须有人为大家而去。我没有杀死父亲,但是我应该去。我甘愿接受!我是在这里才想到这一切的,就在这剥落的牢墙里。他们是很多的,那里有成百上千这样的人,在地底下,手持着铁锤,没有自由。但是那时,在我们巨大的忧伤中,我们将重新复活过来,体味到快乐。没有它,人不能生活下去,上帝也不能存在,因为它就是上帝给予的,这是他的特权,伟大的特权...上帝啊,人应该在祈祷里忘记自己!

即使您达不到幸福的境地,您也应该永远记住,您走的路是正确的,千万不要从这条路上离开。主要的是避免说谎,不说一切谎言,特别是不对自己说谎。留心提防自己的虚伪,每时每刻都小心监视它。还要避免对别人和对自己苛求;凡是您觉得自己内心似乎是恶劣的东西,只要您一旦在自己身上觉察到了,也就等于已经洗干净了。您还应该避免恐惧,虽然恐惧只是一切虚伪的必然后果。您永远不必害怕自己在努力爱别人时所表现的畏缩,甚至也不必过分畏惧在这样做时所犯的错误行为...因为积极的爱和幻想的爱相比,是一件冷酷和令人生畏的事。幻想的爱急于求成,渴望很快得到功绩。至于积极的爱,那是一种工作和耐心,对于某些人而言也许是整整一门科学...你会突然达到目的,清楚地看到冥冥中上帝奇迹般的力量

有价值的人将占有他应有的位置,而无价值的人将永远躲进小胡同,躲进他肮脏的小胡同,他心爱而且正适合于他的小胡同,并且就在那污秽和臭气中,心甘情愿而且愉快地结束他的生命。

俄国人要用鞭子抽…

我们改正了你的事业,把它建立在奇迹,神秘和权威的事情上面。人们很喜欢,因为他们又像羊群一般被人带领着,从他们的心上卸去了十分可怕的赐予。你说吧,我们这样教训,这样做,究竟对不对。我们这样平心静气地对待人类的软弱无能,满腔热爱地减轻他们的负担,而且在我们的允许之下也让这些软弱无能的天性犯一下罪恶,难道我们不是爱他们么?

阿辽沙渴望着宽恕一切人,宽恕一切,并且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一切人,为世上的万事万物请求宽恕,而“别人也同样会为我请求宽恕的”——他的心灵里又响起了这句话。他时时刻刻明显而具体地感受到有某种坚定的,无可摇撼的东西,就像穹苍一般深深印入了他的头脑,而且将会终身地,永生永世地主宰着。他倒地时是软弱的少年,站起来却成了一生坚定的战士,在这欢欣的时刻里,他忽然意识到而且感觉到了这一点。

一个人如果对谁都不尊重,也就没有了爱;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想要消遣取乐,无非放纵情欲,耽于原始的感官享受,在罪恶的泥沼中完全堕落成畜类,而一切都始于不断的对人和对己说谎。

让以前的事都过去吧,和以前的世界一刀两断,再不想听到它的任何情况,任何消息,到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地方去,从此不再回头!

如果真的成立了教会的法庭,拥有全部力量,也就是说,整个社会都成了教会,那么不但教会的法庭将以目前绝不会拥有的影响力量,促进罪人改过自新,甚至犯罪也真的会减少到难以相信的程度。毫无疑问,教会对于未来的罪人和未来的犯罪的看法,在许多情况下也会和现在迥然不同,而且一定能让被掘弃的人重新回来,对心怀恶念的人及早警告,使堕落的人得到重生

建筑这个高塔正是不靠上帝,不为了从地上上升到天堂,而是为了把天堂搬到地面。

正常的父子关系,不是仅靠神秘主义的偏见维系,而是建立在理智,清醒和严格合乎人道的基础之上。

世界就建立在荒诞上面,没有它世上也许就会一无所有了。

天空布满寂静地闪烁着光芒的繁星,宽阔而不到边地罩在阿辽沙的头上。从天顶到地平线,还不很清晰的银河幻成两道。清新而万籁俱静的黑夜覆盖在大地上,教堂的白色尖塔和金黄色圆顶在青玉色的夜空中闪光。屋旁花坛里美丽的秋花沉睡着等待天明。大地的寂静似乎和天上的寂静相互融合,地上的秘密同群星的秘密彼此相通...他站在那里,看着,忽然直挺挺地扑到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拥抱大地,他自己也弄不清楚为什么他这样抑制不住地想吻它,吻个遍,他带着哭声吻着,留下许多眼泪,而且疯狂地发誓要爱它,永远地爱它。

倒不是由于绝望而落泪,无非因为洒在坟墓上的眼泪能使我感到幸福,我将陶醉于自己的感动之中。

不,人是宽广莫测的,甚至是太宽广了,我宁愿它狭窄一些。鬼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真是的!理智上认为是丑恶的,感情上却简直会当作是美。

什么人得到便宜呢?单单便宜了那些没良心的,因为他们压根儿没有良心,怎么会受良心责备?而倒霉的却是那些天良尚未泯灭,还有羞耻心的正派人……。所以说,在尚未做好准备的土壤上实行改革,何况还是照抄人家的做法——有百弊而无一利!陀老爷子成功预言了他逝世几十年后俄国土地上的共产主义灾难。也适用于在那之后又过了半个多世纪,在我们这片土地上的灾难。

要是没有上帝,人就成了地上的主宰,宇宙间的主宰。妙极了!但是如果没有上帝,他还能有善么?问题就在这里!我一直想着这个。因为那时候叫他——人——去爱谁呢?叫他去感谢谁?对谁唱赞美诗呢?

看到所有的人都这样活着,而且恐怕不可能换一种活法,又何必对自己撒谎呢?

这大地上太需要荒诞了。世界就建立在荒诞上面,没有它世上也许就会一无所有了。

一个行为轻浮,生活放荡,但面对真正高尚的行为和崇高的思想还是甘拜下风的年轻人的形象,便赫然呈现在我们面前,使我们觉得这青年异常可爱。

对人应当像对孩子一样小心谨慎,而对有些人则应加倍小心,就像侍候医院里的病人一样。

你可以侍奉上帝,但是现在不行,你现在要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因为你还不能理解你的上帝,你要经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东西,然后有一天你回来。

什么是地狱?我一直认为无力爱人的煎熬便是地狱。

上帝之道不在于强,而在于真。

对自己说谎的人会比别人更容易觉得受委屈。因为有时觉得受委屈是很有趣的。他也知道别人并没委屈他,是他自认受了委屈,为了面子就说谎,夸大其辞,斤斤计较片言只语——这些他全都知道,却还是一碰就自觉受到委屈,于是就弄到真产生怨恨。

据我看来,对邻人是没法爱的,只有远离些的人还可以爱。一个人的脸常常会妨碍许多对爱还没有经验的人去表示他们的爱。要爱一个人,那个人必须隐藏起来,只要一露面,爱就消失了。人们本性如此。

在大多数情况下,一般人,甚至坏蛋,也常常比我们通常所认为的要天真烂漫得多。包括我们自己也是这样。

越笨拙越接近事实。越笨拙越明白。笨拙就是简捷而朴质,聪明则是圆滑而又躲闪。聪明是下贱的,愚笨则直率而且诚实。这话已经说到了绝处,所以我越说得笨拙,阐述起来越经济节省。

留心提防自己的虚伪,每时每刻都小心监视它。避免对别人和自己苛求;凡是您觉得自己内心似乎恶劣的东西,只要察觉到,也就等于已洗干净了。您还应当避免恐惧,它是一切虚伪的必然后果。您不必害怕自己在努力爱别人时所表现的畏缩,这是您的路,千万不要从这条路上离开《卡拉马佐夫兄弟》

对自己说谎的人最容易怄气。一个人明明知道谁也没冒犯他,而是他无端臆想自己受到了冒犯,信口雌黄故作姿态,夸大细节混淆视听,抓住只言片语大做文章——这些他自己也知道,可还是动不动就怄气,怄得有滋有味,怄得其乐无穷。

我们这个时代,大家各自分散成个体,每人都隐进自己的洞穴里面,每人都远离别人,躲开别人,把自己的一切藏起来,结果是一面自己被人们推开,一面自己又去推开人们。

让以前的事都过去吧,和以前的世界一刀两断,再不想听到它的任何情况,任何消息,到一个新的世界,新的地方去,从此不再回头!

他是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而哭泣,他甚至在为深不可测的太空中向他发光的这些星星哭泣,而且并不羞于表现这种狂态。这些不可胜数的星星一个个都是上帝创造的世界,星光犹如无数条线一下子全部交织在他心头,他的整个心灵因接触到别的世界而战栗。他想宽恕所有人所有的事,也想得到宽恕。—卡拉马佐夫兄弟

你最好关心怎样扩大人的公民权,或者不让牛肉涨价;这样就比用各种各样的哲学去爱人类更加直接简便。如果没有上帝,而你手里有牛肉的话,你自己就会提高它的价格,用一个戈比赚回一个卢布。

你有了需要,就应该让它满足,因为你跟富贵的人们有同等的权利。你不必怕满足需要,甚至使需要不断增长。…但是这种使需要不断增长的权利会产生什么后果呢?富人方面是孤立和精神的自杀,穷人方面是嫉妒和残杀,因为只给了权利,却还没有指出满足需要的方法。

为人类服务的思想,人类博爱和团结的思想,在世上愈来愈销声匿迹,甚至被人嘲笑,因为一个人已习惯于满足自己想出来的无数需要,还怎么能叫他放弃自己的习惯,这样一个身不由主的人又能走向何处?他既已孤身独处,人类的整体与他又有何干?结果是:财物积得越多,快乐却变得越少。

俄罗斯人选择了用自己自由的权利去推动改革、去争取面包。……而更重要的是,这些"面包"不是以交出自由为代价。自由的精神作为人对自身的尊重,一种承担、一种担当、一种责任,逐渐在复苏。因为耶稣说,人活着不单单靠面包。

有的青年能小心接受内心的感受,善于对事物不产生热烈的爱,而只限于温和的爱,头脑清楚,但从年龄上来说却有些考虑过多,因此也就显得庸碌。一个能够被某种情感所冲动,即使这情感是无理性的,只要由爱产生,这种青年要可敬得多。考虑过多的青年是靠不住的,也是不值价的。—陀氏《卡拉马佐夫兄弟》

最要紧的是,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其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

生活是极大的喜悦,而不是含泪的驯顺。

一个行为轻浮,生活放荡,但面对真正高尚的行为和崇高的思想还是甘拜下风的年轻人的形象,便赫然呈现在我们面前,使我们觉得这青年异常可爱。-

上帝与魔鬼在那里搏斗,战场便在人们的心中。

关于人世间其他的眼泪,尽管整个地球从地壳到地心都浸透了泪水,我却只字不提,我故意缩小了题目的范围。我是一只臭虫,并且诚惶诚恐地承认,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切被安排成这个样子。我看只能怨人 们自己:给了他们天堂,他们却要自由,明明知道会给自己带来不幸,还是从天上偷了火,所以不值得为他们惋惜。凭着我这可怜的欧几里得 式凡人头脑,我只知道世上有苦难,却不知道谁该对此负责;只知道一切都是互为因果的,道理简单明了

“当然,他们有苦难,但是……他们毕竟活着,活得实在,并不虚幻;因为苦难就是生活。没有苦难,生活还有什么乐趣……岂不成了一场没完没了的教堂礼拜?尽管很神圣,可也太乏味了。

有三种力量---世上仅有的三种力量---能彻底征服这些孱弱的反叛者的良心,为他们造福。这三种力量是:奇迹、秘密和权威。你把这三者一概加以拒绝,并且以身作责这样做了。当时那可怕而又绝顶聪明的精灵把你带到殿顶上,对你说:'你若想知道你是不是上帝的儿子,可以跳下去,因为经上说,天时会用手托着,免得你跳下去碰在石头上,那时你将知道,你是不是上帝的儿子,那时你也将证明,你和你父亲的信仰有多么伟大。'但你听完以后拒绝了这个建议,不为所惑,没有跳下去。哦,你的行为当然象上帝一样正气凛然,但人们---这个孱弱的反叛族类---他们都是上帝吗?喔,你当时明白,只要跨一步,只要纵身望下一跳,那你就等于立刻向上帝发起挑战,你就丧失了对上帝的全部信仰,你会在你来拯救的

象以前一样完全幸福么?这是能够的,能够的:旧的悲愁,由于人生的伟大的神秘,会渐渐转化为宁静的、感人的欢乐,而年轻的、沸腾的热血将由驯顺的、明朗的暮年所取代;我祝福着每天的日出,我的心也依旧对它歌颂,但是我现在却更爱日落,爱它那长长的斜晖和随之而来的宁静,温驯,动人的回忆,整个漫长而幸福的一生中各种可爱的形象;而在这一切之上是上帝的使人感动、使人安慰并宽恕一切的真理。

对自己说谎和听自己说谎的人会落到这样的地步:无论在自己身上还是周围,即使有真理,他也无法辨别,结果将是既不自重,也不尊重别人。一个人如果对谁也不道理,也不没有了爱;在没有爱的情况下想要消遣取乐,无非放纵情欲,耽于原始的感官享受,在罪恶的泥淖中完全堕落成畜类,而一切都始于不断的对人和对已说谎。对自己说谎的人最容易怄气。

奇特与古怪只会令人生厌,不会博得人们的青睐,尤其是当大家全都想把个 别凑成一致,以便在普遍的混乱之中,竭力求得某种整个的涵义的时候。而怪物大 多是个别和特殊的现象。不是么?不但怪 物“不尽”个别和特殊,而且相反地有时恰恰成为整个社会的核心,而和他同时代 的其他人,却好象遭到一阵狂风袭来似的,不知为什么被暂时从他身边吹散了。

建塔的目的并不是为了从地上登天,而是把天挪到地上来。

阿廖沙感叹道。”我认为,在世上人人都应该首先爱生活。“ ”爱生活胜于爱生活的意义?“ ”一定得这样,像你所说的超越逻辑去爱,一定得超越逻辑,那时我才理解其涵义。”

在大多数情况下,人们,甚至恶人,要比我们想象中的他们幼稚得多、天真得多。其实我们自己也一样。

我怕你是一个梦,你是坐在我的面前的一个幻影。

在现实主义者身上,并不是奇迹产生信仰,而是信仰产生奇迹。

可怕就可怕在,这类阴森可怖的事情对于我们已不再是恐怖的了!这才是可怕的事情,骇人听闻的是我们的见惯不怪,而不是这一名或那一名个人的个别罪行!这类案件,这些时代特征向我们预示着未来不容乐观,而我们的态度却如此冷漠,不痛不痒,原因到底在那里?是不是我们玩世不恭,?是不是在我们这个还如此年轻却未老先衰的社会里,智慧和想象力过早的枯竭了?是不是我们的道德准则已在根本上发生了动摇?

有些人,不需要百万家私,一心只想解开“心结”,一通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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