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传统小说不一样,在《那没有伴着我的一个》里,故事情节不存在,空间被最小化(发生在他的房间里)。这是布朗肖对自己的呢喃,或者更确切地说,布朗肖的对象是一个陌生的“我”。否定喧嚣的世界,作家抹掉了“我”,是这部小说的主要意图。布朗肖写作《那没有伴着我的一个》,仅仅是为了使之成为一个文本,成为一种文学。
这部小说的时间参照是不存在的。布朗肖寻找的是“另一个时间,一个更古老、古老得可怕的时间”。这种时间的不存在性导致了写作的重复,同时也导致了现在的不存在和“这一次的不存在”。
所以会发生什么呢?我确实想过回避,想要卸下重负托付给他人吗?更确切地说是不让自己看到那个陌生人,不去打扰他,抹掉他的足迹,从而使他所完成的事能够分毫不差地完成,从而使这件事不是为了始终处于事件边缘、事件之外的我而完成。它的发生应该像电闪雷鸣般爆发、轰响、神圣,而我能做的只有无限地接近,抓住其中的不确定,维持这种不确定,坚持住绝不退让。是在以前吗,在我生活和工作的地方,那个像哨所的小房间里,在那里,已经消失的我却远没有感到从自身解脱,反而觉得有义务保护这种消失的状态,维持这个状态,从而使之延续下去,永远延续下去?不就是在那儿,在不属于任何人的极度悲伤中,我被赋予了以第三人称谈论自己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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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布朗肖(Maurice Blanchot),法国著名作家、思想家,1907年生于索恩-卢瓦尔,2003年逝世于巴黎。布朗肖一生行事低调,中年后不接受采访与摄影,但他的作品和思想影响了整个法国当代思想界,对法国许多大知识分子和大作家如乔治‧巴塔耶、列维纳斯、萨特、福柯、罗兰‧巴特、德里达等都影响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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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打开的是空间,一个没有边界的空间,一个没有束缚的、自由的白天,尽管这自由是平淡的——因为我被凝滞在一种四处延伸的虚空感之中——,但它宛如夏日里飘忽不定的梦。
我对自己说:“所以你要有耐心,独处一会儿;抛下一切,甚至抛下这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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