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近代以来最重要的话语录》出版之后,引来众数读家和媒介侧目。读史有方法,玩索有兴味。作者自身经验:遍观近代正史野史,爬梳剔挟之余,每成一则,不独欣然成诵,辗转反侧,更可以反复征引,和其他无数的历史细则,相与沟通并互见发明。此中之苦乐砥砺自知,心中块垒或为之高筑,或为之浇析,曼殊上人和绀弩散人都曾为此“无端狂笑无端哭”。吾人以史为教,西人更有所谓读史使人明哲、在此跳舞等说,历史既为材料,又为形式质地,跟人心相遇,有感即通,确凿可以成全有质地之新人。是以教化教育教学革新之道,莫过于回向历史:《非常道》出版后,跟风不断,可谓明证。余既始作其俑,难免龙种之望,而打扮历史无知历史之投机取巧人格,仍充斥市场,感慨系之,因再秉杂糅并举之余绪,更出机杼,作《常言道》一书,体例翻新,条陈细察,涓滴申说。为吾人近代史再三复意。读家或可哂察。
通者,有不可言言则非常之道,则必有老生常言言则平易悠远之道。道可常言者,则可以致精微,可以通广大。小德川流,大德软化(冯友兰语)。此本书所以用心者也,存鉴揽照,目击心悟,所谓证道,无处不在。
通之体,可以为经,为史,为传统;道之用,则惟务在人。我国人向来视大等为大人成人君子之教化,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新民,在止于至善。现代教育之关键,同样利在大学,利在大学之人格校长,利在传道,利在为学,利在博通,利在独立,利在自由。一以贯之,则任持绝学,人格高标,如何做人,如何警君子,如何做学问,历历在目。又,或则培育现代识见及训练(蔡元培语),或则助学生走路(梁漱溟语),或则违千夫之诺诺,作一士之谔谔(冯友兰语)。要之,则又如竺可桢所倡通才教育,惟有通中国语文,通此随处流衍之人文精神,方可接续烟火,方可拯危难于既颓,方可于非常之时,有以“一死而见其独立自由之意志”(陈寅恪语)。读书治史,感同身悟,见不及此,实乃蠹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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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世存,1969年2月生于湖北随州,1990年毕业于北京大学中文系。做过中学教师、报社编辑、国家官员、志愿者。曾任《战略与管理》执行主编,《科学时报》助理总编辑。自2001年起,主持“当代汉语贡献奖”。出版有《黄昏的缤纷》、《重建生活》、《我看见了野菊花》、《非常道》、《类人孩》等多种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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