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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传

水浒传
作者:(明)施耐庵(明)罗贯中 著 (清)金圣叹 批
出版社:三秦出版社
出版年:2021-01
ISBN:9787551823364
行业:其它
浏览数:190

内容简介

★本版以早期完整本容与堂本为底本,特别参照日本内阁文库藏本,同时结合金本(七十回)、郁郁堂本(百二十回)、钟伯敬本(百回)等作综合勘校,并参考几个较有代表性的当代校本。对于容与堂本中,情节设置存在问题、前后矛盾、语句错乱重复之处,参考后期版本作出修正,并作了一定的字词规范,以便当代读者阅读。

★全注释,1200条+,涵盖生僻字词、宋元方言字词、文学典故、宋代风物、历史人物、地理知识、人物关系等多方面,了解宋代的市井风俗和社会风貌,对初读者格外友好。

★精选读《水浒》必读的金圣叹批语。700条+批语,读懂水浒的深层意蕴,更好地欣赏这一名著。

★附《水浒地理示意图》,含古今地名对照表、重要地点事件表、北宋东京城示意图,轻松走进宋代的江湖世界。

★附《水浒好汉谱》,内含青年画家李云中新绘水浒人物图、108将人物谱、北宋兵器示意图,快速了解水浒人物。

★赠功能性书签,轻松换算时间、长度、重量、容量……

一、成书与作者

北宋末宣和年间宋江起义之事,于史可征。各类史书、文人作品中,可见相关记载,如“江以三十六人横行齐魏,官军数万,无敢抗者”;“宋江啸聚亡命,剽掠山东一路,州县大震,吏多避匿”。整体来说,这些记述比较简略。南宋时,宋江故事出现在民间的街谈巷语和话本之中,民间艺人和文人对此进一步加工改写。从南宋到明代,在口头故事、说书场、戏曲舞台,都可以听到梁山英雄的传说。不论是宋代话本中“花和尚”“武行者”的个人传奇,还是完整故事初具雏形的《宋江三十六人赞》《大宋宣和遗事》,抑或元杂剧中为数不少的水浒戏,都为水浒故事演化为小说提供了基本条件。到元末明初,作者根据这些世代积累、集体创作的材料,取舍缀集,编纂加工,写成了《水浒传》这部英雄传奇小说。

《水浒传》的作者,文献中共有三种说法:施耐庵作,罗贯中作,施耐庵、罗贯中合作。早期刻本多署“施耐庵集撰,罗贯中纂修”,一般认为施耐庵为作者,罗贯中则可能完成了编辑、整理的工作。

施耐庵的生平难以考察。相关文献只记载了他的姓名和籍贯。一般认为他是元末明初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另有施耐庵即苏北兴化施彦端的说法,但相关文献真伪存疑。也有人提出施耐庵为化名、施耐庵即剧作家施惠等观点,尚未获公认。

二、版本

《水浒传》成书后,后来的编辑者不断修改文本,不仅处理文字、情节上的失误,更对故事内容或增或删,甚至改动人物形象与故事立意,由此产生了回数、内容都有差异的不同版本。《水浒传》现存版本二十余种,每种又有不同的刻本。较为通行的版本,按回目数量,有百回本、百二十回本和七十回本之分。

百回本的定型、成书时间最早,可以说它最接近作者笔下的故事面貌。现存最早的百回本是嘉靖年间的残本,仅有八回。最早的完整百回本则是刊刻于万历三十八年的容与堂本《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其间的评点由叶昼托名李贽而作。容与堂本现有北京图书馆(现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本(下称容与堂甲本)和日本内阁文库藏本(下称容与堂乙本)两种。此外还有天都外臣序本、钟伯敬评本、三大寇本等百回本。虽然容与堂本诞生较早,接近故事的本来面目,但该本存在一些脱漏、误字的问题,在文字细节、情节逻辑方面偶有矛盾和瑕疵。

百二十回本与百回本相比,文字有所润色,但故事内容发生了变化。在征辽之后,征方腊之前,加入了二十回征田虎、征王庆的内容。这部分应是出自后人补写,梳理百二十回本的时间线就能发现增插的痕迹。征辽结束于宣和四年冬月,征田虎在宣和五年初至宣和五年四月,征王庆则在宣和五年夏季到暮冬。但征方腊之后,故事时间又变回宣和五年九月,前后矛盾。更明确的文献证据是,有一个明代版本标为“增插田虎王庆忠义水浒传”,可见百二十回本并非故事原貌。据学者考证,目前可见的百二十回本大致刊刻于崇祯年间。作为后出的版本,百二十回本的文字经过进一步打磨,对百回本的细节有所修正,例如:

容与堂本(百回本)——却说李逵、樊瑞、鲍旭、李衮五个好汉,引一千步军,尽是悍勇刀牌手,就吊桥边冲住

郁郁堂本(百二十回本)——却说李逵、樊瑞、鲍旭、项充、李衮五个好汉,引一千步军,尽是悍勇刀牌手,就吊桥边冲住

百回本写“五个好汉”,却只列出四个名字,显然有所遗漏。百二十回本对于此类细节多有改正,这些修订显然是值得参考的。

七十回本的《水浒传》出自明末清初人金圣叹之手。(下称金本)金圣叹把引首和第一回改为楔子,将大聚义后的文字全部删去,加上卢俊义惊噩梦的情节,并加以评点,推出名为“贯华堂古本”的七十回本《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这是清代至民国初年最流行的版本。这种大刀阔斧的改动和颇具个性的评点引发了不小争议。他将宋江视为“下下等人”,整体上否认他的忠义,并且基于个人观点,对小说原文作全局性修改。如晁盖出兵攻打曾头市一节,金本删去宋江劝晁盖不要草率出军的内容,在批语中引导读者关注宋江的权术,甚至暗含某种阴谋论的意味。对关涉道德教化的情节,金本也加以发挥。潘巧云故事中,金本将第三人称叙述中的“和尚”改为“贼秃”,“妇人”改为“淫妇”,时时指斥。此类修改也许与当时的社会背景和道德要求相关,放在今日看则未必恰当。金本是带有金圣叹个人创造性的版本,特色鲜明,但它对人物、故事的改动幅度过大,已经偏离了作者笔下的故事原貌。

不过,金圣叹对文字的修订颇有独到之处。他纠正了许多情节、逻辑的错漏,不少细节是此前的版本没能留意的。金本的修订,还常常考虑到人物的性格,带有文学性考量,如:

容与堂乙本——(武松)对何九叔道:“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对我一一说知武大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

金本——(武松)指何九叔道:“小子粗疏,还晓得冤各有头,债各有主。你休惊怕,只要实说,对我一一说知哥哥死的缘故,便不干涉你。”

小说中,武松与哥哥武大感情深厚。称“哥哥”,而不是直呼其名“武大”,显然更符合人物之间的关系,也更贴合武松的形象。

总的来说,回数不同的三个版本各有优劣。百回本产生的时间最早,贴近作者笔下的故事,但文字相对粗糙,缺乏精细的打磨。百二十回本、七十回本对故事内容或增或删,但也整理、润色了原有文字,不少细节处理更合乎情理。基于此,本版选择以百回本为底本,参考百二十回本、七十回本作汇校,希望呈现一个既贴近故事原貌,又避免情节硬伤,文字方面更为通畅,适合当代读者阅读的版本。

三、本版特色与汇校原则

基于对《水浒传》不同版本的考察,本书选择以相对最接近作者原笔,时代最早的完整百回本容与堂本为底本,综合容与堂甲本与容与堂乙本,同时综合金本(七十回)、郁郁堂本(百二十回)、钟伯敬本(百回)等作综合勘校,同时参考几个较有代表性的当代校本。对于容与堂本中,情节设置存在问题、前后矛盾、语句错乱重复之处,参考金本、郁郁堂本等后期版本作出修正。具体校改原则如下:

1. 正文中,部分采纳后期版本的修正、补充

① 容与堂本中存在的情节逻辑硬伤,采纳后期版本进行修改。

如鲁达拳打镇关西一节:

容与堂本——小二扒将起来,一道烟走了。……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的远了,方才起身,径投状元桥来。……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金本——小二扒将起来,一道烟跑向店里去躲了。……且说鲁达寻思,恐怕店小二赶去拦截他,且向店里掇条凳子,坐了两个时辰。约莫金公去得远了,方才起身,径到状元桥来。……那店小二把手帕包了头,正来郑屠家报说金老之事,却见鲁提辖坐在肉案门边,不敢拢来,只得远远的立住在房檐下望。

容与堂本中,店小二直接离开客店,鲁达在店中又坐了两个时辰才去郑屠家。小二如要报信,“一道烟走了”后,应该早已抵达,不会比鲁达到得晚。金本改成小二躲在店中不敢离开,显然更符合逻辑。

② 增补后期版本中涉及人物形象的合理细节。

如武松如听闻施恩死讯一节:

容与堂本——施恩、孔亮不识水性,一时落水,俱被淹死。宋江见又折了二将,心中大忧,嗟叹不已。

郁郁堂本——施恩、孔亮不识水性,一时落水,俱被淹死。宋江见又折了二将,心中大忧,嗟叹不已。武松念起旧日恩义,也大哭了一场。

武松流配孟州时,施恩多次施以援手,武松为报恩而醉打蒋门神。此处加上一笔武松大哭的细节,是对武松这一人物形象的有益补充。

③ 修正容与堂本中语句不通、称呼不当、明显误字等细节。如:

容与堂本——令蒋敬掌管库藏仓廒,支出纳入,积万累千,精通书算。

郁郁堂本、金本——令蒋敬掌管库藏仓廒,支出纳入,积万累千,书算帐目。

后期版本修正了容与堂本语句不通的问题,此类情况,依照后期版本修改。明显的语意重复,如:

容与堂本——吴用便道:“兄长这一梦不凡,也非同小可,莫非北地上再有扶助的人来?”

郁郁堂本、金本——吴用便道:“兄长这一梦也非同小可,莫非北地上再有扶助的人来?”

“不凡”和“非同小可”语意重复,郁郁堂本和金本删去其一,更加简洁。称呼不合理之处,如:

容与堂本——那耶律得重奏道:“……送了臣的两个孩儿,杀了檀州四员番将……”

郁郁堂本——那耶律得重奏道:“……送了臣的两个孩儿,杀了檀州四员大将……”

“番将”是宋人对辽国将领的称呼,“番”指外国、外族。耶律得重不会用“番将”来称呼自己国家的将领。容与堂本此处应是误笔,据郁郁堂本,改为“大将”。明显误字,如:

容与堂本——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刬车,摆布放放上。

郁郁堂本——船面上竖立弩楼,另造刬车,摆布放于上。

“放”与繁体的“於”字形相似,此处应为误刻,据郁郁堂本修正。

④ 后期版本的文学性修饰,酌情采纳。

如黄文炳在浔阳楼读到宋江反诗一段:

容与堂甲本、郁郁堂本——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黄文炳道:“那厮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黄文炳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是个配军。”又读道:“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黄文炳道:“这厮报仇兀谁?却要在此间报仇!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黄文炳道:“这两句兀自可恕。”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黄文炳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

金本——又读道:“恰如猛虎卧荒丘,潜伏爪牙忍受。”侧着头道:“那厮也是个不依本分的人。”又读:“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又笑道:“也不是个高尚其志的人,看来只是个配军。”又读道:“他年若得报冤仇,血染浔阳江口。”摇头道:“这厮报仇兀谁?却要在此间生事!量你是个配军,做得甚用!”又读诗道:“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谩嗟吁。”一点头道:“这两句兀自可恕。”又读道:“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伸着舌摇着头道:“这厮无礼!他却要赛过黄巢,不谋反待怎地!”

金本对不断重复的“黄文炳道”作出改写,增加对人物表情动作的细节描写,但文字更为生动。对此类不影响文意且明显优于原文的文学性改动,予以采纳。

需要注意的是,后期版本中,并不是所有这类改动都合适,有的修改过度文人化,如戴宗在饮马川欣赏风景,容与堂本、郁郁堂本为“好山好水,真乃秀丽”,是比较通俗的口语。金本则改为“山沓水匝,真乃隐秀”,更加文人化、书面化,却与情景、人物形象不大相符。金本的处理并不成功。这种情况下,本书仍从底本。

此外,郁郁堂本、金本都删去了一些百回本中重复使用的俗语。一些可能带有说书话本痕迹的语句也被去除。百回本的回前诗、正文中插入的诗文,在后期版本中也被不同程度地删减。对此,本书遵循底本,予以保留,读者亦可借此对古代小说的文本特色有所了解。

2. 关于地名的处理

① 地名误刻处,参照史实予以统一修正。如“颍州”,百回本中时作“颍州”,时作“颖州”。历史上此地名为“颍州”,故而本书统一为“颍州”。

② 地名、地理情况与史实不符,但关涉小说情节的,不作修改。如“幽州”,历史上确有此名,后晋石敬瑭将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后,辽太宗改为“幽都府”,后又改“南京幽都府”为“燕京析津府”。“幽州”和“燕京”指的是同一个地方。小说中将“幽州”“燕京”当作两座城市来处理。对于此种情况,不作修改。

《水浒传》毕竟是一部小说,其间存在大量文学虚构。本书仅对地名中有本可依、刻本内部明显不统一、更改后不影响情节的情况作出修正。某些可能为笔误,但各个版本均未修改的地方,维持原貌不变。地理方位的讹误(如江州和无为军的相对位置)不作处理,读者可参考本书所附地理示意图自行判断。

3. 精选金批

在金圣叹之前,叶昼等人就对《水浒传》做过评点,但这些评点只是寥寥数语。金圣叹则对小说做了具体深入的文本分析,留下极富个人色彩的评论。这一处理在当时颇具开创性。他的评点不仅阐述文学创作的规律,还着意于人物形象的诠释,特别是作者如何写一百零八人的性格声口,如何使其人“同而不同”。此外,他对“乱自上作”等问题有颇为精到的评论。金批一方面有其文学史意义,一方面仍能有效地帮助现代读者细读、精读《水浒传》,是最为重要的水浒评点,值得参看。

不过,金圣叹对部分人物的评议掺杂了个人好恶和情绪色彩,不够客观,引发了不少争议。由于时代的变化,一些关于道德教化的批语也失去了原本的价值。故而,本书依据以下原则,精选七百余条金批,作为阅读的补充和辅助:

① 对章法布置、用词用字、人物描写等文本细节的分析解读。

② 有导读意义的,引导读者作人物对比的阅读提示。

③ 较客观的人物评价。

④ 若批语涉及金本对小说原文的修改,则不选入。

4. 注释

本书注释以“全而简”为基本原则,意在帮助读者处理阅读过程中可能遇到的问题。虽然小说出于虚构,但它确实向读者展现了北宋时期市井生活的风貌。不少风俗、用语、物品,都可在宋人笔记等文献中得到印证。因此,本书注释除了疑难字词的注解,亦将涉及这部分内容,希望更好地帮助读者了解《水浒》故事的社会背景。

具体注释针对以下几种情况:

① 生僻字词的音义。

② 现代汉语中不常见或不使用的古汉语用法。

③ 正文中保留了宋元时期的一些方言字词。可根据文献说明的,在注释中加以解释。仍有不少未解的口头语和方言,望有识者予以指教。

④ 小说中涉及的历史事件。小说多有剪裁、挪用等处理,注释仅说明基本史实情况。对于大众比较陌生的历史人物,也提供基本的介绍。

⑤ 有文献可考的宋代器物、风俗等。尚未有定论的,不擅加判断。

⑥ 关于北宋时期的地名,注释中不重复说明,具体请见本书所附地图。《水浒地理示意图》标示《水浒》故事涉及的重要地点。另附地名对照表,便于读者对比、辨识古今同名的地点(如宋代的北京与今日的北京并不相同)。基于此,读者亦可直观了解小说中梁山好汉的活动范围和行动路线。小说提及的北宋都城东京的城门、桥梁、寺庙等,大都有迹可循,学界亦有研究。《北宋东京城示意图》将标示这些建筑。对虚构或无法查证的地名,不作标示。需要特别说明的是,《水浒传》毕竟不是一部纪实的历史作品,小说中亦有不少违背史实和地理情况的表述,还请读者自行对比判断。

四、参考书目

本书汇校、注释、地图,参考了古籍和前人研究成果,主要参考文献如下:

1)《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容与堂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2年版,1973年据北京图书馆(现中国国家图书馆)藏杭州容与堂本影印,以日本内阁文库本补《忠义水浒传叙》)

2)《李卓吾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容与堂本,日本内阁文库藏本)

3)《钟伯敬先生批评忠义水浒传》(钟伯敬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94年版,据日本神山润次氏藏本影印)

4)《卓吾评阅绣像藏本水浒四传全书》(郁郁堂本,美国哈佛大学图书馆藏本)

5)《第五才子书施耐庵水浒传》(贯华堂本,日本早稻田大学藏本)

6)《映雪草堂刊文杏堂批评忠义水浒全传》(东京大学图书馆藏明刻清补刊本)

7)《水浒传》(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年第二版,以容与堂本为底本)

8)《水浒全传》(上海人民出版社1975年版,以杨定见序、袁无涯刻本为底本)

9)《水浒传:李卓吾评本》(上海古籍出版社1988年版,2018年重印)

10)《水浒全传》(岳麓书社1988年版)

11)《金圣叹全集》(凤凰出版社2016年版)

12)《金圣叹批评水浒传》(岳麓书社2006年版)

13)程穆衡《水浒传注略》(清道光二十五年王氏听香阁本)

14)王利器校注《水浒全传校注》(河北教育出版社2009年版)

15)《宋史》(中华书局1985年版)

16)《中国历史地图集》(中国地图出版社198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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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施耐庵,元末明初钱塘(浙江杭州)人。相关资料有限,生平难以考证。有人认为施耐庵即剧作家施惠。亦有一说为苏北兴化施彦端,并认为施耐庵曾与张士诚有关联,但相关文献的真伪存疑。此外,有施耐庵为化名的观点,亦未获公认。

罗贯中(约1330~1400),名本,字贯中,号湖海散人,元末明初人。籍贯有争议,多认为是东原(山东东平)人,寓居杭州。相传曾为张士诚幕僚。著有《三国志通俗演义》《三遂平妖传》等。在一些文献记载中,罗贯中被认为是《水浒传》的作者。现存早期刻本多署“施耐庵集撰,罗贯中纂修”,一般认为罗贯中完成的是编辑整理的工作。

批者——金圣叹(1608~1661),名采,字若采。明亡后,改名人瑞,字圣叹。明末清初苏州吴县人,文学批评家。早年醉心佛学,擅长扶乩,自称佛教天台宗泐庵法师转世。为人率性,恃才傲物,自命才子,著作颇丰。曾评点修订《水浒传》《西厢记》,编辑唐诗选集《唐才子诗》,注释杜甫诗集。顺治十八年哭庙案中,以叛逆罪判处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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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版本说明

引首

第一回 张天师祈禳瘟疫 洪太尉误走妖魔

第二回 王教头私走延安府 九纹龙大闹史家村

第三回 史大郎夜走华阴县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第四回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

第五回 小霸王醉入销金帐 花和尚大闹桃花村

第六回 九纹龙剪径赤松林 鲁智深火烧瓦罐寺

第七回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

第八回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 鲁智深大闹野猪林

第九回 柴进门招天下客 林冲棒打洪教头

第十回 林教头风雪山神庙 陆虞候火烧草料场

第十一回 朱贵水亭施号箭 林冲雪夜上梁山

第十二回 梁山泊林冲落草 汴京城杨志卖刀

第十三回 急先锋东郭争功 青面兽北京斗武

第十四回 赤发鬼醉卧灵官殿 晁天王认义东溪村

第十五回 吴学究说三阮撞筹 公孙胜应七星聚义

第十六回 杨志押送金银担 吴用智取生辰纲

第十七回 花和尚单打二龙山 青面兽双夺宝珠寺

第十八回 美髯公智稳插翅虎 宋公明私放晁天王

第十九回 林冲水寨大并火 晁盖梁山小夺泊

第二十回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

第二十一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

第二十二回 阎婆大闹郓城县 朱仝义释宋公明

第二十三回 横海郡柴进留宾 景阳冈武松打虎

第二十四回 王婆贪贿说风情 郓哥不忿闹茶肆

第二十五回 王婆计啜西门庆 淫妇药鸩武大郎

第二十六回 郓哥大闹授官厅 武松斗杀西门庆

第二十七回 母夜叉孟州道卖人肉 武都头十字坡遇张青

第二十八回 武松威镇安平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

第二十九回 施恩重霸孟州道 武松醉打蒋门神

第三十回 施恩三入死囚牢 武松大闹飞云浦

第三十一回 张都监血溅鸳鸯楼 武行者夜走蜈蚣岭

第三十二回 武行者醉打孔亮 锦毛虎义释宋江

第三十三回 宋江夜看小鳌山 花荣大闹清风寨

第三十四回 镇三山大闹青州道 霹雳火夜走瓦砾场

第三十五回 石将军村店寄书 小李广梁山射雁

第三十六回 梁山泊吴用举戴宗 揭阳岭宋江逢李俊

第三十七回 没遮拦追赶及时雨 船火儿夜闹浔阳江

第三十八回 及时雨会神行太保 黑旋风斗浪里白跳

第三十九回 浔阳楼宋江吟反诗 梁山泊戴宗传假信

第四十回 梁山泊好汉劫法场 白龙庙英雄小聚义

第四十一回 宋江智取无为军 张顺活捉黄文炳

第四十二回 还道村受三卷天书 宋公明遇九天玄女

第四十三回 假李逵剪径劫单人 黑旋风沂岭杀四虎

第四十四回 锦豹子小径逢戴宗 病关索长街遇石秀

第四十五回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

第四十六回 病关索大闹翠屏山 拚命三火烧祝家店

第四十七回 扑天雕双修生死书 宋公明一打祝家庄

第四十八回 一丈青单捉王矮虎 宋公明两打祝家庄

第四十九回 解珍解宝双越狱 孙立孙新大劫牢

第五十回 吴学究双用连环计 宋公明三打祝家庄

第五十一回 插翅虎枷打白秀英 美髯公误失小衙内

第五十二回 李逵打死殷天锡 柴进失陷高唐州

第五十三回 戴宗智取公孙胜 李逵斧劈罗真人

第五十四回 入云龙斗法破高廉 黑旋风探穴救柴进

第五十五回 高太尉大兴三路兵 呼延灼摆布连环马

第五十六回 吴用使时迁盗甲 汤隆赚徐宁上山

第五十七回 徐宁教使钩镰枪 宋江大破连环马

第五十八回 三山聚义打青州 众虎同心归水泊

第五十九回 吴用赚金铃吊挂 宋江闹西岳华山

第六十回 公孙胜芒砀山降魔 晁天王曾头市中箭

第六十一回 吴用智赚玉麒麟 张顺夜闹金沙渡

第六十二回 放冷箭燕青救主 劫法场石秀跳楼

第六十三回 宋江兵打北京城 关胜议取梁山泊

第六十四回 呼延灼月夜赚关胜 宋公明雪天擒索超

第六十五回 托塔天王梦中显圣 浪里白跳水上报冤

第六十六回 时迁火烧翠云楼 吴用智取大名府

第六十七回 宋江赏马步三军 关胜降水火二将

第六十八回 宋公明夜打曾头市 卢俊义活捉史文恭

第六十九回 东平府误陷九纹龙 宋公明义释双枪将

第七十回 没羽箭飞石打英雄 宋公明弃粮擒壮士

第七十一回 忠义堂石碣受天文 梁山泊英雄排座次

第七十二回 柴进簪花入禁院 李逵元夜闹东京

第七十三回 黑旋风乔捉鬼 梁山泊双献头

第七十四回 燕青智扑擎天柱 李逵寿张乔坐衙

第七十五回 活阎罗倒船偷御酒 黑旋风扯诏谤徽宗

第七十六回 吴加亮布四斗五方旗 宋公明排九宫八卦阵

第七十七回 梁山泊十面埋伏 宋公明两赢童贯

第七十八回 十节度议取梁山泊 宋公明一败高太尉

第七十九回 刘唐放火烧战船 宋江两败高太尉

第八十回 张顺凿漏海鳅船 宋江三败高太尉

第八十一回 燕青月夜遇道君 戴宗定计赚萧让

第八十二回 梁山泊分金大买市 宋公明全伙受招安

第八十三回 宋公明奉诏破大辽 陈桥驿滴泪斩小卒

第八十四回 宋公明兵打蓟州城 卢俊义大战玉田县

第八十五回 宋公明夜度益津关 吴学究智取文安县

第八十六回 宋公明大战独鹿山 卢俊义兵陷青石峪

第八十七回 宋公明大战幽州 呼延灼力擒番将

第八十八回 颜统军阵列混天象 宋公明梦受玄女法

第八十九回 宋公明破阵成功 宿太尉颁恩降诏

第九十回 五台山宋江参禅 双林渡燕青射雁

第九十一回 张顺夜伏金山寺 宋江智取润州城

第九十二回 卢俊义分兵宣州道 宋公明大战毗陵郡

第九十三回 混江龙太湖小结义 宋公明苏州大会垓

第九十四回 宁海军宋江吊孝 涌金门张顺归神

第九十五回 张顺魂捉方天定 宋江智取宁海军

第九十六回 卢俊义分兵歙州道 宋公明大战乌龙岭

第九十七回 睦州城箭射邓元觉 乌龙岭神助宋公明

第九十八回 卢俊义大战昱岭关 宋公明智取清溪洞

第九十九回 鲁智深浙江坐化 宋公明衣锦还乡

第一百回 宋公明神聚蓼儿洼 徽宗帝梦游梁山泊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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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文摘

方腊自称“圣公”,建年号“永乐”。在我看来,改年号这一举动意味着建立独立的政权,公然与朝廷对抗。直平的 也有说方腊一开始就有谋权夺位的野心。

诗曰: 绛帻鸡人报晓筹,尚衣方进翠云裘。九天阊阖开宫殿,万国衣冠拜冕旒。 日色才临仙掌动,香烟欲傍衮龙浮。朝罢须裁五色诏,佩声归到凤池头。 话说大宋仁宗天子在位,嘉祐三年三月三日五更三点,天子驾坐紫宸殿,受百官朝贺。但见: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赵员外和鲁达向前施礼,真长老打了问讯,说道:“施主远出不易。”赵员外答道:“有些小事,特来上刹相浼。”真长老便道:“且请员外方丈吃茶。”赵员外前行,鲁达跟在背后,看那文殊寺,果然是好座大刹!但见:山门侵翠岭,佛殿接青云。钟楼与月窟相连,经阁共峰峦对立。香积厨通一泓泉水,众僧寮纳四面烟露。老僧方丈斗牛边,禅客经堂云雾里。白面猿时时献果,将怪石敲响木鱼;黄斑鹿日日衔花,向宝殿供养金佛。七层宝塔接丹霄,千古圣僧来大刹。

且说太尉洪信赍擎御诏,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宫殿时,端的是好座上清宫。

黄安被刘唐扯到岸边,上了岸,远远地晁盖、公孙胜山边骑着马,挺着刀,引五六十人,三二十匹马,齐来接应。一行人生擒活捉得一二百人,夺的船只,尽数都收在山南水寨里安顿了。大小头领,一齐都到山寨。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众头领各去了戎装军器,团团坐下,捉那黄安绑在将军柱上;取过金银缎匹,赏了小喽罗。点检共夺得六百余匹好马,这是林冲的功劳;东港是杜迁、宋万的功劳;西港是阮氏三雄的功劳;捉得黄安,是刘唐的功劳。

却说鲁智深来到廨宇退居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戒刀。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那两个和尚,同旧住持老和尚相别了,尽回寺去。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居街坊都来作庆。”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智深。只教:智深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

梁山泊自此是十一位好汉坐定。山前山后,共有七八百人,都来厅前参拜了,分立在两下。晁盖道:“你等众人在此,今日林教头扶我做山寨之主,吴学究做军师,公孙先生同掌兵权,林教头等共管山寨。汝等众人,各依旧职,管领山前山后事务,守备寨栅滩头,休教有失。各人务要竭力同心,共聚大义。”再教收拾两边房屋,安顿了阮家老小,便教取出打劫得的生辰纲——金珠宝贝,——并自家庄上过活的金银财帛,就当厅赏赐众小头目并众多小喽罗。当下椎牛宰马,祭祀天地神明,庆贺重新聚义。众头领饮酒至半夜方散。次日,又办筵宴庆会,一连吃了数日筵席。晁盖与吴用等众头领计议,整点仓廒,修理寨栅,打造军器——枪、刀、弓、箭、衣甲、头盔——准备迎敌官军;安排大小船只,教演人兵水手上船厮杀,好做提备,不在话下。自此梁山泊十一位头领聚义,真乃是交情浑似股肱,义气如同骨肉。

且说团练使黄安,带领人马上船,摇旗呐喊,杀奔金沙滩来。看看渐近滩头,只听得水面上呜呜咽咽吹将起来。黄安道:“这不是画角之声?且把船来分作两路,去那芦花荡中湾住。”看时,只见水面上远远地三只船来。看那船时,每只船上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摇着双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带绛红巾,都一样身穿红罗绣袄,手里各拿着留客住,三只船上人,都一般打扮。于内有人认得的.,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阮小二,一个是阮小五,一个是阮小七。”黄安道:“你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个人!”两边有四五十只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那三只船唿哨了一声,一齐便回。黄团练把手内枪拈搭动,向前来叫道:“只顾杀这贼,我自有重赏。”那三只船前面走,背后官军船上,把箭射将去。那三阮去船舱里,各拿起一片青狐皮来遮那箭矢。后面船只只顾赶。

林冲再要让时,晁盖、吴用、公孙胜都不肯。三人俱道:“适蒙头领所说,鼎分三足,以此不敢违命。我三人占上,头领再要让人时,晁盖等只得告退。”三人扶住林冲,只得坐了第四位。晁盖道:“今番须请宋、杜二头领来坐。”那杜迁、宋万见杀了王伦,寻思道:“自身本事低微,如何近的他们?不若做个人情。”苦苦地请刘唐坐了第五位,阮小二坐了第六位,阮小五坐了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杜迁坐了第九位,宋万坐了第十位,朱贵坐了第十一位。

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毬,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毬。后来发迹,便将气毬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当夜子母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马上的。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教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

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偷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那几个泼皮看了,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里差一个和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教那厮伏我们。”数中一个道:“我有一个道理。他又不曾认的我,我们如何便去寻的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参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那厮下粪窖去,只是小耍他。”众泼皮道:“好,好!”商量已定,且看他来。

智深、史进把这丘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首都缚了,撺在涧里。两个再打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和尚,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丘小乙来杀他,已自都吊死了。智深、史进直走入方丈后角门内看时,那个掳来的妇人投井而死。直寻到里面八九间小屋,打将入去,并无一人。只见包裹已拿在彼,未曾打开。鲁智深见有了包裹,依原背了。再寻到里面,只见床上三四包衣服,史进打开,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银,拣好的包了一包袱,背在身上。寻到厨房,见有酒有肉,两个都吃饱了。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拨开火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先烧着后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凑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烧起来。智深与史进看着,等了一回,四下火都着了。二人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俺二人只好撒开。”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岫,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涧,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像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如平。千峰竞秀,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太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趿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潺。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击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罄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瑙。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当夜子母二人,收拾了行李衣服细软银两,做一担儿打挟了。又装两个料袋袱驼,拴在马上的。等到五更,天色未明,王进教起李牌,分付道:“你与我将这些银两,去岳庙里,和张牌买个三牲煮熟,在那里等候。我买些纸烛,随后便来。”李牌将银子望庙中去了。王进自去备了马,牵出后槽,将料袋袱驼搭上,把索子拴缚牢了,牵在后门外,扶娘上了马。家中粗重都弃了,锁上前后门,挑了担儿,跟在马后。趁五更天色未明,乘势出了西华门,取路望延安府来。

话说鲁智深走过数个山坡,见一座大松林,一条山路。随着那山路行去,走不得半里,抬头看时,却见一所败落寺院,被风吹得铃铎响。看那山门时,上有一面旧朱红牌额,内有四个金字,都昏了,写着“瓦罐之寺”。又行不得四五十步,过座石桥,再看时,一座古寺,已有年代。入得山门里,仔细看来,虽是大刹,好生崩损。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赵员外和鲁达向前施礼,真长老打了问讯,说道:“施主远出不易。”赵员外答道:“有些小事,特来上刹相浼。”真长老便道:“且请员外方丈吃茶。”赵员外前行,鲁达跟在背后,看那文殊寺,果然是好座大刹!

黄安被刘唐扯到岸边,上了岸,远远地晁盖公孙胜山边骑着马,挺着刀,引五六十人,三二十匹马,齐来接应。一行人生擒活捉得一二百人,夺的船只,尽数都收在山南水寨里安顿了。大小头领,一齐都到山寨。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众头领各去了戎装军器,团团坐下,捉那黄安绑在将军柱上;取过金银缎匹,赏了小喽罗。点检共夺得六百余匹好马,这是林冲的功劳;东港是杜迁宋万的功劳;西港是阮氏三雄的功劳;捉得黄安,是刘唐的功劳。

却说鲁智深来到廨宇退居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戒刀。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那两个和尚,同旧住持老和尚相别了,尽回寺去。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居街坊都来作庆。”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嘀巧睢V唤蹋褐巧罱偶馄鸫Γ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

智深史进把这丘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首都缚了,撺在涧里。两个再打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和尚,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丘小乙来杀他,已自都吊死了。智深史进直走入方丈后角门内看时,那个掳来的妇人投井而死。直寻到里面八九间小屋,打将入去,并无一人。只见包裹已拿在彼,未曾打开。鲁智深见有了包裹,依原背了。再寻到里面,只见床上三四包衣服,史进打开,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银,拣好的包了一包袱,背在身上。寻到厨房,见有酒有肉,两个都吃饱了。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拨开火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先烧着后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凑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烧起来。智深与史进看着,等了一回,四下火都着了。二人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俺二人只好撒开。”

却说鲁智深来到廨宇退居内房中,安顿了包裹行李,倚了禅杖,挂了戒刀。那数个种地道人,都来参拜了,但有一应锁钥,尽行交割。那两个和尚,同旧住持老和尚相别了,尽回寺去。且说智深出到菜园地上,东观西望,看那园圃。只见这二三十个泼皮,拿着些果盒、酒礼,都嘻嘻的笑道:“闻知和尚新来住持,我们邻居街坊都来作庆。”智深不知是计,直走到粪窖边来。那伙泼皮一齐向前,一个来抢左脚,一个便抢右脚,指望来?智深。只教:智深脚尖起处,山前猛虎心惊;拳头落时,海内蛟龙丧胆。正是:方圆一片闲园圃,目下排成小战场。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太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趿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潺健G皆汉蠛蒙交啡啤:咨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击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罄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瑙。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智深、史进来到村中酒店内,一面吃酒,一面叫酒保买些肉来,借些米来,打火做饭。两个吃酒,诉说路上许多事务。吃了酒饭,智深便问史进道:“你今投那里去?”史进道:“我如今只得再回少华山去,投奔朱武等三人,入了伙,且过几时,却再理会。”智深见说了道:“兄弟也是。”便打开包裹,取些金银,与了史进。二人拴了包裹,拿了器械,还了酒钱。二人出得店门,离了村镇,又行不过五七里,到一个三岔路口。智深道:“兄弟须要分手,洒家投东京去,你休相送。你打华州,须从这条路去,他日却得相会。若有个便人,可通个信息来往。”史进拜辞了智深,各自分了路,史进去了。

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偷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那几个泼皮看了,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里差一个和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教那厮伏我们。”数中一个道:“我有一个道理。他又不曾认的我,我们如何便去寻的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参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那厮下粪窖去,只是小耍他。”众泼皮道:“好,好!”商量已定,且看他来。

香焚宝鼎,花插金瓶。仙音院竞奏新声,教坊司频逞妙艺。水晶壶内,尽都是紫府琼浆;琥珀杯中,满泛着瑶池玉液。玳瑁盘堆仙桃异果,玻璃碗供熊掌驼蹄。鳞鳞脍切银丝,细细茶烹玉蕊。红裙舞女,尽随着象板鸾箫;翠袖歌姬,簇捧定龙笙凤管。两行珠翠立阶前,一派笙歌临座上。

且说团练使黄安,带领人马上船,摇旗呐喊,杀奔金沙滩来。看看渐近滩头,只听得水面上呜呜咽咽吹将起来。黄安道:“这不是画角之声?且把船来分作两路,去那芦花荡中湾住。”看时,只见水面上远远地三只船来。看那船时,每只船上只有五个人:四个人摇着双橹,船头上立着一个人,头带绛红巾,都一样身穿红罗绣袄,手里各拿着留客住,三只船上人,都一般打扮。于内有人认得的,便对黄安说道:“这三只船上三个人,一个是阮小二,一个是阮小五,一个是阮小七。”黄安道:“你众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个人!”两边有四五十只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那三只船唿哨了一声,一齐便回。黄团练把手内枪拈搭动,向前来叫道:“只顾杀这贼,我自有重赏。”那三只船前面走,背后官军船上,把箭射将去。那三阮去船舱里,各拿起一片青狐皮来遮那箭矢。后面船只只顾赶。

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偷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一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那几个泼皮看了,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里差一个和尚,甚么鲁智深,来管菜园。我们趁他新来,寻一场闹,一顿打下头来,教那厮伏我们。”数中一个道:“我有一个道理。他又不曾认的我,我们如何便去寻的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参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嗄秦讼路嘟讶ィ只是小耍他。”众泼皮道:“好,好!”商量已定,且看他来。

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后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林冲再要让时,晁盖吴用公孙胜都不肯。三人俱道:“适蒙头领所说,鼎分三足,以此不敢违命。我三人占上,头领再要让人时,晁盖等只得告退。”三人扶住林冲,只得坐了第四位。晁盖道:“今番须请宋杜二头领来坐。”那杜迁宋万见杀了王伦,寻思道:“自身本事低微,如何近的他们?不若做个人情。”苦苦地请刘唐坐了第五位,阮小二坐了第六位,阮小五坐了第七位,阮小七坐了第八位,杜迁坐了第九位,宋万坐了第十位,朱贵坐了第十一位。

梁山泊自此是十一位好汉坐定。山前山后,共有七八百人,都来厅前参拜了,分立在两下。晁盖道:“你等众人在此,今日林教头扶我做山寨之主,吴学究做军师,公孙先生同掌兵权,林教头等共管山寨。汝等众人,各依旧职,管领山前山后事务,守备寨栅滩头,休教有失。各人务要竭力同心,共聚大义。”再教收拾两边房屋,安顿了阮家老小,便教取出打劫得的生辰纲--金珠宝贝,--并自家庄上过活的金银财帛,就当厅赏赐众小头目并众多小喽罗。当下椎牛宰马,祭祀天地神明,庆贺重新聚义。众头领饮酒至半夜方散。次日,又办筵宴庆会,一连吃了数日筵席。晁盖与吴用等众头领计议,整点仓廒,修理寨栅,打造军器--枪刀弓箭衣甲头盔--准备迎敌官军;安排大小船只,教演人兵水手上船厮杀,好做提备,不在话下。自此梁山泊十一位头领聚义,真乃是交情浑似股肱,义气如同骨肉。

智深、史进把这丘小乙、崔道成两个尸首都缚了,撺在涧里。两个再打入寺里来,香积厨下那几个老和尚,因见智深输了去,怕崔道成、丘小乙来杀他,已自都吊死了。智深、史进直走入方丈后角门内看时,那个掳来的妇人投井而死。直寻到里面八九间小屋,打将入去,并无一人。只见包裹已拿在彼,未曾打开。鲁智深见有了包裹,依原背了。再寻到里面,只见床上三四包衣服,史进打开,都是衣裳,包了些金银,拣好的包了一包袱,背在身上。寻到厨房,见有酒有肉,两个都吃饱了。灶前缚了两个火把,拨开火炉,火上点着,焰腾腾的.先烧着后面小屋,烧到门前;再缚几个火把,直来佛殿下后檐,点着烧起来。凑巧风紧,刮刮杂杂地火起,竟天价烧起来。智深与史进看着,等了一回,四下火都着了。二人道:“梁园虽好,不是久恋之家,俺二人只好撒开。”

太守慌忙上马,来到东门外接官亭上,望见尘土起处,新官已到亭子前下马。府尹接上亭子,相见已了,那新官取出中书省更替文书来,度与府尹。太守看罢,随即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一应府库钱粮等项。当下安排筵席,管待新官。旧太守备说梁山泊贼盗浩大,杀死官军一节。说罢,新官面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师将这件勾当抬举我,却是此等地面,这般府分!又没强兵猛将,如何收捕得这伙强人?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时,却怎生奈何?”旧官太守次日收拾了衣装行李,自回东京听罪,不在话下。

赵员外与鲁提辖两乘轿子,抬上山来,一面使庄客前去通报。到得寺前,早有寺中都寺监寺,出来迎接。两个下了轿子,去山门外亭子上坐定。寺内智真长老得知,引着首座侍者,出山门外来迎接。赵员外和鲁达向前施礼,真长老打了问讯,说道:“施主远出不易。”赵员外答道:“有些小事,特来上刹相浼。”真长老便道:“且请员外方丈吃茶。”赵员外前行,鲁达跟在背后,看那文殊寺,果然是好座大刹!

智深史进来到村中酒店内,一面吃酒,一面叫酒保买些肉来,借些米来,打火做饭。两个吃酒,诉说路上许多事务。吃了酒饭,智深便问史进道:“你今投那里去?”史进道:“我如今只得再回少华山去,投奔朱武等三人,入了伙,且过几时,却再理会。”智深见说了道:“兄弟也是。”便打开包裹,取些金银,与了史进。二人拴了包裹,拿了器械,还了酒钱。二人出得店门,离了村镇,又行不过五七里,到一个三岔路口。智深道:“兄弟须要分手,洒家投东京去,你休相送。你打华州,须从这条路去,他日却得相会。若有个便人,可通个信息来往。”史进拜辞了智深,各自分了路,史进去了。

山门侵翠岭,佛殿接青云。钟楼与月窟相连,经阁共峰峦对立。香积厨通一泓泉水,众僧寮纳四面烟霞。老僧方丈斗牛边,禅客经堂云雾里。白面猿时时献果,将怪石敲响木鱼;黄斑鹿日日衔花,向宝殿供养金佛。七层宝塔接丹霄,千古圣僧来大刹。

且说两个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巳牌,也不见来。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他老娘。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王教头弃家在逃,子母不知去向。”高太尉见告,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

且说这端王来王都尉府中赴宴,都尉设席,请端王居中坐定,都尉对席相陪。酒进数杯,食供两套,那端王起身净手,偶来书院里少歇,猛见书案上一对儿羊脂玉碾成的镇纸狮子,极是做得好,细巧玲珑。端王拿起狮子,不落手看了一回道:“好!”王都尉见端王心爱,便说道:“再有一个玉龙笔架,也是这个匠人一手做的,却不在手头,明日取来,一并相送。”端王大喜道:“深谢厚意,想那笔架,必是更妙。”王都尉道:“明日取出来,送至宫中便见。”端王又谢了。两个依旧入席,饮宴至暮,尽醉方散。端王相别回宫去了。

且说东京开封府汴梁宣武军,一个浮浪破落户子弟,姓高,排行第二,自小不成家业,只好刺枪使棒,最是踢得好脚气球,京师人口顺,不叫高二,却都叫他做高球。后来发迹,便将气球那字去了毛傍,添作立人,便改作姓高,名俅。这人吹弹歌舞,刺枪使棒,相扑顽耍,亦胡乱学诗、书、词、赋。若论仁、义、礼、智、信、行、忠、良,却是不会,只在东京城里城外帮闲。因帮了一个生铁王员外儿子使钱,每日三瓦两舍,风花雪月,被他父亲开封府里告了一纸文状,府尹把高俅断了二十脊杖,迭配出界发放,东京城里人民不许容他在家宿食。高俅无计奈何,只得来淮西临淮州,投奔一个开赌坊的闲汉柳大郎,名唤柳世权。他平生专好惜客养闲人,招纳四方干隔涝汉子。高俅投托得柳大郎家,一住三年。

钟楼倒塌,殿宇崩摧。山门尽长苍苔,经阁都生碧藓。释迦佛芦芽穿膝,浑如在雪岭之时;观世音荆棘缠身,却似守香山之日。诸天坏损,怀中鸟雀营巢;帝释欹斜,口内蜘蛛结网。没头罗汉,这法身也受灾殃;折臂金刚,有神通如何施展。香积厨中藏兔穴,龙华台上印狐踪。

青松屈曲,翠柏阴森。门悬敕额金书,户列灵符玉篆。虚皇坛畔,依稀垂柳名花;炼药炉边,掩映苍松老桧。左壁厢天丁力士,参随着太乙真君;右势下玉女金童,簇捧定紫微大帝。披发仗剑,北方真武踏龟蛇;趿履顶冠,南极老人伏龙虎。前排二十八宿星君,后列三十二帝天子。阶砌下流水潺?。墙院后好山环绕。鹤生丹顶,龟长绿毛。树梢头献果苍猿,莎草内衔芝白鹿。三清殿上,击金钟道士步虚;四圣堂前,敲玉罄真人礼斗。献香台砌,彩霞光射碧琉璃;召将瑶坛,赤日影摇红玛瑙。早来门外祥云现,疑是天师送老君。

且说两个牌军,买了福物煮熟,在庙等到巳牌,也不见来。李牌心焦,走回到家中寻时,见锁了门,两头无路。寻了半日,并无有人。看看待晚,岳庙里张牌疑忌,一直奔回家来。又和李牌寻了一黄昏,看看黑了。两个见他当夜不归,又不见他老娘。次日,两个牌军又去他亲戚之家访问,亦无寻处。两个恐怕连累,只得去殿帅府首告:“王教头弃家在逃,子母不知去向。”高太尉见告,大怒道:“贼配军在逃,看那厮待走那里去!”随即押下文书,行开诸州各府,捉拿逃军王进。二人首告,免其罪责,不在话下。

且说太尉洪信赍擎御诏,一行人从,上了路途,不止一日,来到江西信州。大小官员,出郭迎接。随即差人报知龙虎山上清宫住持道众,准备接诏。次日,众位官同送太尉到于龙虎山下,只见上清宫许多道众,鸣钟击鼓,香花灯烛,幢幡宝盖,一派仙乐,都下山来迎接丹诏,直至上清宫前下马。太尉看那宫殿时,端的是好座上清宫!

根盘地角,顶接天心。远观磨断乱云痕,近看平吞明月魄。高低不等谓之山,侧石通道谓之岫,孤岭崎岖谓之路,上面平极谓之顶。头圆下壮谓之峦,藏虎藏豹谓之穴,隐风隐云谓之岩,高人隐居谓之洞。有境有界谓之府,樵人出没谓之径,能通车马谓之道,流水有声谓之涧,古渡源头谓之溪,岩崖滴水谓之泉。左壁为掩,右壁为映。出的是云,纳的是雾。锥尖像小,崎峻似峭,悬空似险,削厝缙健GХ寰盒悖万壑争流,瀑布斜飞,藤萝倒挂。虎啸时风生谷口,猿啼时月坠山腰。恰似青黛染成千块玉,碧纱笼罩万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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