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像我這樣的一個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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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冊很個人的閱讀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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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年來,一直斷斷續續,每日在報紙上寫個「閱讀筆記」的方塊,完全因為自己是一個書呆子,讀了喜愛的書,就急不及待要告訴別人,希望大家也成為這些書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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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教育學院的出身,五段教學法指導我們該以引起動機、發展、深究、覆問及總結五個階段去傳播知識,不過,在課室裏講授課文與在報刊上傳遞訊息畢竟是兩碼子事。像我這樣的一個讀者,執起筆來,用意不外祇為引起動機、誘發興味,至於發展、深究等等,還得留待他人各自去探索。有時,或不能免會流露一點點職業病,把別的讀者當學生,其實不是的。本書所選,以當代外國文學為主,因屬方塊文字,形式上呈現框架面目,有點像連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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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義大利小說家卡爾維諾的作品「柏洛瑪先生」中,有一節寫柏洛瑪到墨西哥參觀古蹟遺址,由一位前哥倫比亞文化的專家作嚮導,為他解說神廟羽蛇的歷史和象徵。剛好一名教師也帶了學童前來上課,這教師說的祇是:它們的意義,我們其實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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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在「看不見的城市」中寫馬可波羅對忽必烈描述自己遊歷過的奇異城市,就像這一個讀者向另一個讀者講他喜歡的一本本書。一次,說到一座橋,這位旅行者不厭其詳,反覆敘說一塊塊石頭。大汗顯然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問:究竟哪一塊才是支撐橋樑的石頭?他答:橋樑並非由石塊支撐,乃由橋拱。大汗又問:然則,為甚麼祇講述石頭呢?馬可波羅說:沒有石頭就沒有橋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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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者,也未必都是忽必烈,但這書陳述的,的確祇是一塊塊石頭;石頭上面的甚麼,固然合該由其他讀者自己去摸索,而更主要的,或許是我這個讀者,根本就不能也不想去胡亂認定。本書的編排,就按石頭小大為序,最後的一塊最大(何況我本來就是巴爾加斯‧略薩迷),不過,如今祇呈露一小部分,更多的──就看像你們這樣的一個個讀者是否有興趣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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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原名張彥,廣東中山人,民國二十七年(一九三八)生於上海,香港葛量洪學院畢業,現從事寫作,出版有短篇小說集《春望》、《像我這樣的一個女子》(洪範版)、《鬍子有臉》(洪範版),長篇小說《我城》和《哨鹿》,以及散文集《交河》、詩集《石磬》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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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這樣的一個讀者 (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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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則故事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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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鋼琴送給大西洋 3
. 和浪一起生活 5
. 漂浮在河之第三岸 7
. 消失在遠方翠綠的土地 9
. 你遇到了甚麼麻煩? 11
. 大多數的人不喜歡蚊子 13
. 怎麼祇得七十個披索 17
. 給補鞋匠的一封信 19
. 呈給總統先生的報告 21
. 小鎭上的理髮師 23
. 回返根源之旅 27
. 手中的冰鑰匙 29
. 我來做裁判好了 31
. 鱷魚戰事 33
. 女孩和牛 37
. 工兵克里 43
. 紙牌遊戲 49
. 杜拉現象 53
. 水域 63
. ̌間房子 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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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斯之頁 85
. 錫鼓 87
. 鰈魚 103
. 頭生 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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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赫斯之頁 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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憂鬱的熱帶 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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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西亞馬爾克斯之頁 157
. 阿拉卡達卡 159
. 最初的馬孔多 163
. 沒有人寫信給上校 169
. 巴達沙奇妙的下午 175
. 邪惡時刻 179
. 純眞的艾蘭廸拉 183
. 族長的秋天 1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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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維諾之頁 193
. 讀一些卡爾維諾 195
. 看不見的城市 221
. 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 237
. 柏洛瑪先生 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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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加斯略薩之頁 261
. 關於秘魯 263
. 胡利亞姨母與劇作家 2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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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相信每一个故事都该有一个开始和终结吗?古代故事的结局有两种方式;经过所有的试探,英雄与美人结婚了,或者,他们死亡。所有的故事最终也只有两种面貌:生命的延续和无可避免的死亡。 一切的意义不在于起始与终结,而在于过程吧。
沙朴达是一个勇于求变的小说家,由于他的表现方法比较新异,才叫人觉得不习惯罢了。如果他把小说页数的次序排好,老老实实地订装起来,“构成一号”也就不怪了。问题是:创作和实验常常会携手并肩行进,当代艺术家有权要求读者不光是接受,还要参与,所以,沙朴达才请大家来做一次纸牌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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