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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

1984
作者:[英] 乔治·奥威尔
译者:谢高峰
出版社:开明出版社
出版年:2018-06
ISBN:9787513142434
行业:其它
浏览数:137

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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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乔治•奥威尔(1903-1950), 英国著名作家。主要作品有《动物农场》、《1984》等。

1903年出生于印度,1907年举家迁回英国,后因经济原因无力深造,被迫远走缅甸,参加帝国警察部队。终因厌倦殖民行径、痴迷写作而辞去公职,辗转回到欧洲,流亡伦敦、巴黎等地,一边深刻体验下层民众生活,一遍从事文学创作,有多部作品出版。1936年西班牙内战爆发,参加左翼组织,因重伤返回英国,但最终树立社会主义信念。1939年,二战爆发,积极参加反纳粹的活动。由于西班牙内战与二战的苦痛经历,对战争与和平、极权与民主、社会关怀与人类理想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1945年,著名的政治寓言小说《动物农场》出版。1949年,《1984》问世,在全球产生深远影响。作品入选多国中学生必读书目,被翻译成62种文字,总销量超过5000万册。

1950年,因肺病去世,年仅47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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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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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文摘

也许在表面的底下,党是腐朽的,它提倡的艰苦朴素只不过是一种掩饰罪恶的伪装。

大洋国在同东亚国作战:大洋国一向是在同东亚国作战。五年来的政治文籍现在有一大部分完全要作废了。各种各样的报告、记录、报纸、书籍、小册子、电影、录影带、照片——这一切都得以闪电速度加以改正。

“他们不到觉悟的时候,就永远不会造反,他们不造反,就不会觉悟。”

没有人会为了废除权力而夺取权力。权力不是手段,权力是目的。建立专制不是为了保卫革命,反过来革命是为了建立专制。

知与不知,知道全部真实情况而胡扯一些滴水不漏的谎话,同时持有两种互相抵消的观点,明知它们互相矛盾而仍都相信,用逻辑来反逻辑,一边表示拥护道德一边又否定道德,一边相信民主是办不到的一边又相信党是民主的捍卫者,忘掉一切必须忘掉的东西而又在需要的时候想起它来,然后又马上忘掉它,而尤其是,把这样的做法应用到做法本身上面——这可谓绝妙透顶了,有意识地进入无意识,而后又并不意识到你刚才完成的催眠。即使要了解“双重思想”的含义你也得使用双重思想。

新话的意义:通过减少词汇量,缩小思想的范围,最后使得大家在实际上不可能犯任何思想罪,因为将来没有词汇可以表达。凡是有必要使用的概念,都只用一个词儿来表达,意义受到严格限制,一切附带意义都被消除忘掉。词汇逐年减少,意识的范围也越来越少。

以前的各种文明以建筑在博爱和正义上相标榜。我们建筑在仇恨上。在我们的世界里,除了恐惧、狂怒、得意、自贬以外,没有别的感情。其他一切都要摧毁。我们现在已经摧毁了革命前遗留下来的思想习惯。我们割断了子女与父母、人与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联系;没有人再敢信任妻子、儿女、朋友。而且在将来,不再有妻子或朋友。子女一生下来就要脱离母亲,好象蛋一生下来就从母鸡身边取走一样、性的本能要消除掉。生殖的事要弄得象发配给证一样成为一年一度的手续形式。我们要消灭掉性的快感。我们的神经病学家正在研究这个问题。除了对党忠诚以外,没有其他忠诚。

写日记究竟是为了谁?为了未来,为了过去————也许是为了想象中的一个年代。在他面前横亘的不是死亡,而是灭绝。日记会化作灰烬,他自己会化为乌有。

有史以来,大概自从新石器时代结束以来,世界上就有三种人:上等人、中等人、下等人。他们又再进一步分为好几种,有各种各样不同的名字,他们的相对人数和他们相互态度因时代而异,但是社会的基本结构不变。即使在发生了大动荡和似乎无法挽回的变化以后,总又恢复原来的格局,好像陀螺仪总会恢复平衡一样,不管你把它朝哪个方向推着转。这三种人的目标是完全不可调和的。上等人的目标是要保持他们的地位。中等人的目标是要同高等人交换地位。下等人的特点始终是,他们劳苦之余无暇旁顾,偶尔才顾到日常生活以外的事情,因此如果他们有目标的话,无非是取消一切差别,建立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

“无中生有”可以随心所欲,活人活事却不敢造次。

那只是因为我赞成积极的事情,不赞成消极的事情。在我们参加的这场比赛里,我们是无法取胜的。只不过有几种失败比别几种失败好一些,仅此而已。

对成千上万的人进行大清洗,公开审判叛国犯和思想犯,让他们摇尾乞怜地认罪然后加以处决,这样专门摆出来给大家看,是一两年才有一遭的事情,比较经常的是,干脆让招党不满的人就此失踪,不知下落。

真正的权利,我们日日夜夜为之奋战的权力,不是控制事物的权力,而是控制人的权力。一个人如何对另一个人发挥权力呢?通过使另外一个人受苦,光是服从还不够,他不受苦,你怎么知道他在服从你的意志,不是他自己的意志?权力就在给人带来痛苦和耻辱,权力就在于把人类思想撕得粉碎,然后按照你自己所选择的样子把它再粘合起来。

我明白怎么做,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George Orwell

如果过去的经验和外在的世界只存在于我们的观念中,而观念可受控制——那么该怎样?

聪明人该做的事是打破它的规矩而不危及你的生命。他隐隐地想,在年轻一代中间不知有多少像她那样的人。这一代人是在革命后的世界中长大的,不知有别的世界,把党视为万世不易的东西,就像头上的天空一样,对它的权威绝不反抗,只是千方百计加以回避,就像兔子躲开猎狗一样。

现在战争的重要目的是:尽量用完机器生产的产品而不提高一般的生活水平。

以下等人的观点来看,历史若有变化,大不了是主子的名字改变了而已。

发动战争的目的就是为了在下一场战争中占据有利地位。

你腰部以下才是个造反派。

他把这个影像从脑海内推开[buer123.com]。这段记忆是假的。他常常会受到假记忆的干扰,只要知道这些是假的,就不会受到影响。有些事发生了,有些则没有。

可怕的是党所做的事却使你确信,仅仅冲动,仅仅爱憎并无任何意义,但同时又从你身上剥夺掉一切能够控制物质世界的力量,你一旦处于党的掌握之中,无论你有感觉还是没有感觉,无论你做一件事还是不做一件事,都无关紧要。不论怎么样,你还是要消失的,不论是你还是你的行动,都不会再有人提及。历史的潮流中已经没有你的踪影。

坚定不移地相信能征服世界的人正是那些知道这件事是不可能实现的人。

仇恨继续进行,一如既往,只是已换了对象。(从欧亚国变成了东亚国)

我们这个世界里,所谓进步就是朝向越来越多痛苦的进步。

“我们已经死了。”他说。“我们已经死了。”朱丽亚漫应着。“你们已经死了。”一个声音在他们后面冷冷地说。

在20世纪中叶出现的所谓“取消私有制”,实际上意味着把财产集中到以前更少得多的一批人手中,不同的只是:新主人是一个集团,而不是一批个人。

现代生活的特色,令你感受最深的,倒不是它的残忍面与朝不保夕的恐惧,而是生活本身成了荒凉、灰暗与落寞的代名词。

他们的拥抱就是一场战斗,高潮便是胜利。这是对党的打击,这是个政治行动

除非他们觉醒,否则永远不会反抗,但除非他们反抗,否则不会觉醒。

他们只记得许许多多的没有用处的事情,但是所有重要的事实却不在他们的视野范围之内。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可以看到小东西,却看不到大的。在记忆不到而书面记录又经篡改伪造的情况下,党声称它已经改善了人民的生活,你就得相信,因为不存在,也永远不存在任何可以测定的比较标准。

“如果有希望的话,希望在无产者身上”在这些不受重视的蜂拥成堆的群众中间,在大洋国这85%的人口中间,摧毁党的力量才能发动起来。

“你只是一个腰部以下的叛逆。”他对她说。

如果过去和客观世界只存在于意识中,而意识又是可以控制的——那会怎样?

“所谓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承认这一点,其他一切都迎刃而解。”

谁控制过去就控制未来,谁控制现在就控制过去。

人们被仇恨和谎言铸成的墙隔离开,对彼此的存在一无所知,但他们依旧几乎是完全一样的。

党的目的不仅仅是要防止男女之间结成可能使它无法控制的誓盟关系,党的真正目的虽然未经宣布,实际上是要使性行为失去任何乐趣。不论是在婚姻关系以内还是以外,敌人与其说是爱情,不如说是情欲。党员之间的婚姻都必须得到为此目的设立的委员会的批准。

他们从未学着去思考,但正是在他们的内心和肌肉里储备着力量,有朝一日这力量将会推翻这个世界。

思想在革命前已经定型的人,在党内已经不多。在五十年代和六十年代的大清洗时期,老一代的人大部分已经被消灭掉,少数侥幸活下来的,也早已吓怕,在思想上完全投降了。

痛苦和恐惧在生物学上完全无用,人体不可捉摸,因为总是在需要它作特别的努力的时候,它却僵化不动了。

关于革命和革命前的事儿,我们几乎一无所知了。每一项记录都已经销毁或者篡改了,每一本书都已经改写过了,每一幅画都已经重新画过了,每一个塑像,街道大楼都已经改了名字,每一个日期都已经改动了。而且这个过程还天天、随时随地在进行。历史已经停止,除了党是正确的无休无止的现在,任何东西都不存在。当然,过去遭到篡改,我是知道的,但我永远无法加以证明,哪怕在我进行篡改伪造的时候。

不论他们可以使你说些什么话,但是他们不能使你相信这些话,他们不能钻到你肚子里去。

可以设想有这样一个社会,从个人财物和奢侈品来说,财富是平均分配的,而权力仍留在少数特权阶层人物的手中,但是实际上这种社会不能保持长久稳定。因为,如果人人都能享受闲暇和生活保障,原来由于贫困的愚昧无知的绝大多数人就会学习文化,就会独立思考,他们一旦做到这一点,迟早就会认识到少数特权阶层的人没有作用,他们就会把特权阶层的人扫除掉。

说不定表面看来煞有其事的牺牲奉献精神,其实是藏污纳垢的渊薮。

他们的哲学不言而喻地否认经验的有效性,而且否认客观事实的存在。常识成了一切异端中的异端。

党有两个目的:一个是征服整个地球,一个是永远消灭独立思考的可能性。因此党急于要解决的也有两个大问题:一个是如何在违背一个人的本人意愿情况下发现他在想些什么,另一个是如何在几秒钟内未加警告就杀死好几亿人。今天的科学家只有两类:一类是心理学家兼刑讯官,他们能够极其细致地研究一个人的面部表情、姿态、声调变化的意义,试验药物、震荡疗法、催眠、拷打的逼供效果。另一类是化学家、物理学家、生物学家,他们只关心自己专业中同杀人灭生有关的学科。

任何有组织的反叛党的尝试都是注定要失败的,因此她认为都是愚蠢至极。聪明的人该做的事情是打破它的规矩而不危机你自己的生命。他隐隐地想,在年轻人一代中间不知道有多少像她那样的人。这一代是在革命后的世界中长大的,不知有别的世界,把党视为万世不易的东西,就像头顶的天空一样,对它的权威绝不反抗,只是千方百计地加以回避,就像兔子避开猎狗一样。

在同他说话中,他发现假装正经而又不知正经为何意是件十分容易的事。可以说,在没有理解能力的人身上,党把它的世界观灌输给他们最为成功。最明显不过的违反现实的东西,都可以使他们相信,因为他们从来不理解,对他们的要求是何等荒唐,因为他们对社会大事不发生兴趣,从来不去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是由于缺乏理解,他们没有发疯。

从即将夺得权力的那批人的观点来看,人类平等不再是需要争取实现的理想,而是要避免的危险。

“我出卖了你”,她若无其事地说道。“我出卖了你”,他说。

在我们这辈子里,不可能发生什么看得见的变化。我们是死者,我们的唯一真正的生命在于将来。我们将是作为一抔黄土,几根枯骨参加将来的生活。但是这将来距离现在多远,谁也不知道,可能是一千年,目前除了把神志清醒的人的范围一点一滴地扩大以外,别的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脸罪:脸上表情不适当本身就是一桩应予以惩罚的罪行。

可以说,在没有理解能力的人身上,党把它的世界观灌输得最为成功。最明显不过的违反现实的东西,都可以使他们相信,因为他们从来不理解,对他们的要求是何等荒唐,因为他们对社会大事不发生兴趣,从来不去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正式由于缺乏理解,他们没有发疯,他们什么都可以吞下,吞下的东西对他们并无还出,因为没有残渣遗留,就像一颗玉米不加消化地通过一只鸟的体内。

因为中等人标榜自由和正义,把下等人争取到自己一边来。中等人一旦达到了目的就会把下等人重新又推回到原来的被奴役地位,自己变成了上等人。

从长期来看,等级社会只有在贫困和无知的基础上才能存在。

党自称把无产者从羁绊下解放出来,但同时,党又教导说,无产者天性低劣,必须用几条简单的规定使他们处于从属地位,像牲口一样。事实上,大家很少知道无产者的情况,没有必要知道得太多,只要他们继续工作和反之,他们的其他活动就没有什么重要意义。

只要落到思想警察手里,从来没有人成功逃脱过。他们是行尸走肉,等待着被送进坟墓。

Doublethink means the power of holding two contradictory beliefs in one's mind simultaneously, and accepting both of them.“双重思想”意味着在一个人的脑子里同时具有两种相互矛盾的信念,而且两种都接受。

他脸上仍然是不能看透的表情。永远不要表现出沮丧!永远不要表现出憎恨!眼睛一眨就有有可能把自己出卖。

碰到危机状态,你要对付的从来不是那个外部的敌人,而是自己的身体。

我们将在没有黑暗的地方相见

统治的秘诀就是既要相信自己永远正确,又要从过去的错误中吸取教训。

如何维持经济的轮子继续转动而又不增加世界上的真正财富。物品必须生产,但又不一定要分配出去。在实践中,要做到这一点的唯一办法是不断打仗。战争的基本行为是毁灭,不一定是毁灭人的生命,而是毁灭人类的劳动产品。

性生活的剥夺能够造成歇斯底里,而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可以把它转化为战争狂热和领袖崇拜。

“我对下一代没有兴趣,亲爱的,我只对我们自己有兴趣。”裘莉娅说。

事实上这连伪造都谈不上,这不过是用一个谎言来代替另一个谎言,你所处理的大部分材料与实际世界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关系,甚至连赤裸裸的谎言中所具备的那种关系也没有,原来的统计数字固然荒诞不经,改正以后也同样荒诞不经,很多时候都是你凭空瞎编出来的。

If both the past and the external world exist only in the mind, and if the mind itself is controllable - what then?

无产者不宜有强烈的政治见解,对他们的全部要求是最单纯的爱国心,凡是需要他们同意加班加点或者降低定量供应的时可以加以利用。即使他们有时候也感到不满,但他们的不满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他们没有一般的抽象思维,他们只能从小处着眼,对具体的事情感到不满,大处的弊端,他们往往放过去而没有注意到。

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你可别以为后代会给你昭雪沉冤。后代根本不会知道有你这样一个人。你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得一干二净。我们要把你化为气体,消失在太空之中。你什么东西都没有留下:登记簿上没有你的名字,活人的头脑里没有你的记忆。不论过去和将来,你都给消灭掉了。你从来没有存在过。”

什么游行、欢呼、挥舞旗帜,都只不过是变了质、发了酸的性欲。

甚至统治我们的四个部门的名称,也说明有意歪曲事实之厚颜无耻到了什么的程度。和平部负责战争,真理部负责造谣,友爱部负责拷打,富裕部负责挨饿。

小地方如果你守规矩,大地方就能打破规矩。

社会主义这种理论是在十九世纪初期出现的,是一条可以回溯到古代奴隶造反的思想锁链中的最后一个环节,它仍受到历代乌托邦主义的深深影响。但从1900年开始出现了各色各样的社会主义,每一种都越来越公开放弃了要实现自由平等的目标。

他们对人们想要做父母的本能,也耍弄了同样的手段,要废除家庭实际上是做不到的,相反,还鼓励大家要钟爱自己的子女,这种爱护几乎是一种极其老式的方式。另外一方面,却有计划地教子女反对父母,教他们侦查父母的言行,密告他们偏离正统的倾向。家庭实际上成了思想警察的扩大,用这种方法可以用同你十分接近的人做告密者,日日夜夜地监视着你。

大洋国、东亚国、欧亚国,这三个超级大国永远是拉着一个打一个,与这个结盟,与那个交战,过去二十五年来一直如此,但是站在已不再像20世纪初期的几十年那种的你死我活的毁灭性斗争,而是交战双方之间的目标有限的交锋,因为双方都没有能力打败对方,也没有打仗的物质原因,更没有任何真正意识形态上的分歧。

But if thought corrupts language, language can also corrupt thought.如果说思想会腐蚀语言的话,那么语言也会腐蚀思想。

党所干的事所以可怕,因为一方面它要让你看到天性与感情驱使的行动改变不了事实,另一方面,它剥夺了你对物质世界的任何权利。

除了对党忠诚以外,没有其他忠诚,除了爱老大哥以外,没有其他的爱,除了因打败敌人而笑以外,没有其他的笑。不再有艺术,不再有文学,不再有科学,我们达到万能后就不需要科学了。美与丑之间不再有区别,不再有好奇心,不再有生命过程的应用,一切其他乐趣都要消灭掉……对于权力的沉醉,却永远存在,而且不断地增长,不断地越来越细腻。每时每刻,永远有胜利的欢悦,践踏束手待毙的敌人的快感。

在没有理解能力的人身上,党把它的世界观灌输给他们最为容易。最明显不过的颠倒黑白的事情,都可以使他们相信,因为他们从来不理解,对他们的要求是何等荒唐,因为他们对社会大事从来就没有兴趣,从来不去注意发生了什么事情。正是由于缺乏理解,他们没有发疯。他们什么都吞下去,吞下的东西对他们并无害处,因为没有残渣遗留,如同一颗谷物不经消化就通过一只鸟的身体那样。

思想罪不会带来死亡:思想罪本身就是死亡。

他也明白这么做,他母亲和妹妹得挨饿,但是他没有办法;他甚至觉得自己有权这么做。他肚中的辘辘饥肠似乎就是他的理由。(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当你自己,甚至在一张纸上写下的一句匿名的话都不可能实际存在时,你怎么能够向未来呼吁呢?

问题是怎样让工业的车轮继续转动,而又不增加世界上的财富。必须生产出物品来,却又必须不去将之分配。实践中,只能通过不断的战争才能达到这一目标。——战争最根本的行为是毁灭,不一定是人命,而是人们的劳动产品……即使战争武器真的被摧毁了,武器生产仍是消耗劳动力的方便途径,而不用去生产任何可供消费的东西。

他们说时间能治疗一切,他们说你总是能够忘掉一切;但是这些年来的笑容和泪痕,仍使我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他抬头看着那张庞大的脸,他花了四十年的功夫才知道那黑色的大胡子后面的笑容是什么样的笑容。哦,残酷的、没有必要的误会!哦,背离慈爱胸怀的顽固不化的流亡者!他鼻梁两侧流下了带着酒气的泪。但是没有事,一切都很好,斗争已经结束了。他战胜了自己。他热爱老大哥。

“我没有背叛茱莉娅”——“茱莉娅!茱莉娅!茱莉娅,我的亲人!茱莉娅!” ——“咬茱莉娅!咬茱莉娅!别咬我!茱莉娅!你们怎样咬她都行,把她的脸咬下来,啃她的骨头,别咬我!茱莉娅!别咬我!”(无休无止的拷问让主角没有背叛爱人,但抵不过最后的老鼠酷刑)

不可能把文明建筑在恐惧、仇恨和残酷上,这种文明永远不能持久。

过去不但被改变了,而且被彻底毁掉了。因为,如果除了你自己的记忆以外不存在任何记录,那你又怎能确定一件事情,哪怕是最明显的事实呢?

“革命前的生活是不是比现在好”这个最突出的同时也是最简单的问题就会不再需要回答了,事实上,即使现在,这个问题也是无法回答的,因为从那遥远的旧时代 过来的少数几个幸存者没有 比较两个不同的时代。他们只记得许许多多没有用处的小事情……却看不到相关的事实。他们就像蚂蚁一样,可以看到小东西,却看不到大的。在记忆失灵而文字记录又被篡改伪造的情况下,党声称它已改善了人民的生活,你就得相信,因为不存在参照的标准,那种标准现在既不存在,以后也永远不会有。

他们会系统地培养孩子背叛自己的父母,教他们侦查父母的言行,报告父母的背离的情况。这时,家族也就成了思想警察的延伸。

战争即和平。自由即奴役。无知即力量。

如今,几乎所有的孩子都是可怕的。

知与不知,知道全部真实,却说着精心编造的谎言;同时拥有两种争锋相对的观点,明知它们互相矛盾而仍都相信;利益逻辑来反逻辑,一边拥护道德一边又否定道德,一边相信民主是办不到的,一边又相信党还是民主的捍卫者,忘掉一切必须忘掉的东西,然后在需要的时候又想起来,接着又马上忘掉,最重要的是,对这个过程本身,也照此处理。最奥妙之处就在于此:要清醒地诱导自己进入不清醒的状态,然后又并不意识到刚刚对自己私心的催眠行为。甚至要了解“双重思想”这个词,你也得使用双重思想。

过去已经死亡,未来无法想象。

打倒老大哥!

成长于大革命中的年轻一代有多少人像她一样,对大革命一无所知,且把党看成像天地一样不可改变,不去反对它的权威,而是一味逃避,就像兔子逃避猎狗一样。

“他们用什么东西来威胁你,这东西你无法忍受,而且想都不想。于是你就说‘别这样对我,对别人去,对某某人去。’后来你也许可以伪装这不过是一种计策,这么说是为了使他们停下来,真的意思并不是这样。但是这不对,当时你说的真是这个意思,你认为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救你,因此你很愿意用这个办法来救自己,你真的愿意这事发生在另外一人身上,他受得了受不了,你根本不在乎,你关心的只是你自己。” ——“在这以后,你对另外那个人的感情就不一样了。”

常识成了一切异端中的异端。

自由就是可以说二加二等于四的自由。

今天有恐惧、仇恨、痛苦,但感情失去了高尚性,不再有深切的或复杂的悲哀。

过去是可以改变的,但是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凡是现在正确的东西,永远也是正确的。这很简单。所需要的只是一而再再而三,无休无止地克服你自己的记忆。

谁掌控历史,谁就掌握未来;谁掌控现在,谁就掌控历史。

我们现在对革命和革命以前的年代实际上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所有档案要么被销毁,要么被伪造。每本书都被重写过,每幅画都被重画过,每座雕塑、每条街都被重新命名过,每个日期都被改动过,而且这种过程每天每分钟都在进行。历史已经停止,除了无休无止的现在,其他一切都不存在,而党在这种现在中永远正确。

每一天,几乎每一分钟,过去被改动得跟现在一致。这样,党的每一个预言都有文献证明是正确的。凡是与当前需要不符的任何新闻或任何意见,都不允许在档案中存在。所有的历史都可以重写、改写。

新话的全部目标就是要缩小思想的范围吗?最后我们要使得大家完全不可能犯任何思想罪,因为没有词汇可以表达它。

老大哥永远正确,无所不能。

凡是表明有离群索居的迹象,哪怕是独自出去散步,都是有点危险的。

现代生活中真正独具特色之处不在于它们残酷无情、没有保障,而是一无所有、肮脏和兴致索然。

在过去,男人看着女人的躯体,看得产生了欲望,就这么简单。如今却既没有纯粹的爱,也没有纯粹的肉欲,没有一种情感是纯粹的,因为一切都混合了恐惧及仇恨。他们的拥抱就是场战斗,高潮就是胜利,是向党的一击,是政治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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