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录太宰治最著名的三部作品:《斜阳》、《维庸之妻》和《人间失格》。
一九四五年,太平洋战争以日本无条件投降宣告结束,城市的废墟弥漫着精神危机。太宰治的文学以耀眼的光芒照射在废墟之上。他的文学本来就是以现代的危机意识、世纪末的颓废意识作为出发点的,因而当战后的现实陷入危机之际,他的文学以强有力的现实感诉诸于人们的心灵。他原先悲歌“人世恐怖”,而在一九四七年发表的《维庸之妻》中,那种悲歌进而发展为一种对虚无的叹息和幻灭感。小说借妻子之口,讲述了一个因生来容易受到伤害的心灵为莫名的不安所攫住,以致终日借酒浇愁的诗人的故事。颓废堕落的缘故,被妻子一语中的:“像玩扑克牌一样,负的全部收齐,就交成了正的。”太宰治似乎相信,人只有内心深处抱有虚无感,才会具有善的秉性。一九四七年,太宰治发表了《斜阳》。这部以没落贵族家庭为背景的长篇小说,被誉为“日本的《樱桃园》”,描写了战后这一道德过渡期的牺牲者的悲剧,为他赢得了如潮的赞美。他临终前写成的《人间失格》,可以说是他整个一生的自画像,从中可以看到他从多愁善感的少年一步步丧失为人资格的过程,被誉为日本文坛“不朽的杰作”,是“太宰文学的总清算”。
太宰治,三十九年生命,二十年创作,五次殉情自杀,最终情死,日本无赖派大师,毁灭美学一代宗师。
年度最畅销作品,没有《斜阳》就没有斜阳族,可以不读村上春树,却不能不读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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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1909-1948),日本战后新戏作派代表作家,日本无赖派大师,在日本与川端康成、三岛由纪夫并列战后文学的巅峰人物。无赖派文学是指以自谑的态度来表现战后日本人精神与感官世界的双重委靡,疏远于主流之外,以颓废抵抗社会化,对战后日本文学的影响深远。
中学时期成绩优异,对芥川龙之介、泉镜花的文学十分倾倒。1930年进入东大法文科,初会井伏鳟二,奉为终生之师。太宰的创作自中学时代就已经开始。1939年,太宰治30岁,由井伏鳟二作媒,与石原美知子结婚。并于同年秋以《女生徒》一书获第四届北村透谷奖。1947年前往伊豆三津滨旅行,开始创作《斜阳》,且结识山崎富荣。1948年以《如是我闻》震惊文坛,并着手写《人间失格》。随着结核病的恶化,与情人山崎富荣于玉川上水投水自尽,结束其灿烂多感而凄美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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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有一个最后的愿望,妈妈遗物里的那件夏布衣服,就是姐姐说要改了给我明年夏天穿的那件衣服,请把它放在我的棺材里吧。我真想穿它啊。
每次想到自己的不幸时,就不由得问自已:“难道这一生就没有幸福吗?” 这不是感伤情怀的流露,而是对自己的生活逐渐有了明确的认识。
心里老想着,再怎么着也是活不下去了,或是一种不安的感情吧,像痛苦的波浪一般在我的心头翻腾,犹如白云急匆匆飞过骤雨初歇的天空,弄得我心脏时而紧缩,时而舒缓。我的脉搏停滞了,呼吸稀薄了,眼前模糊、黯淡,我感到浑身的气力从手指尖儿一下子漏光了。我再不能继续编织毛衣了。
我忽然想到,母亲此时不是很幸福吗?所谓幸福感,不是已经沉在悲哀之河的水底,闪耀着金沙般的光芒吗?如果那种穿越悲悯的界限、不可思议的幽幽然微明的心情,就是所谓幸福感的话,那么,陛下、母亲,还有我,眼下确实是幸福的。静谧的秋天的上午。阳光轻柔的秋的庭院。我不再编织毛衣,眺望着齐胸的闪光的海面。
向外一看,大海沐浴着正午的阳光、像玻璃一样闪闪烁烁。
啊,这些人哪里不正常!可是,他们也可能和我恋爱时一样,不这样就活不下去。既然生在了这个人世,那么无论如何也要挣扎活下去ー一果真如此,这些人挣扎求生的形象也怕是不应憎恶的。活着。生存着。啊一一,这是何等让人气喘吁吁不堪忍受的艰难作业啊!
有一个说法叫做“见不得人的人”,它指的是那些人世间悲惨的败北者、背德者,我觉得自己打一出生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所以一旦遇到那些被世人斥之为“见不得人的人”,我的心就不由分说地变得善良温柔了。而且我的“温柔”足以使我自己也如痴如醉。
相互欺骗,却又令人惊奇地不受到任何伤害,甚至于就好像没有察觉到彼此在欺骗似的,这种不加掩饰从而显得清冽、豁达的互不信任的例子,在人类生活中比比皆是。
渐渐地,我开始想念一个人,想的不得了,想看见他的脸,想听他的声音,想的不得了,好像是腿上扎着滚烫的针灸,只能忍耐着不动一样。
“我装作老成,人人就传言我老成。我假装是个懒汉,人人就谣传我是懒惰虫。我假装不会写小说,人们就说我不会写。我伪装成骗子,人们就说我是个骗子。我充阔,人人以为我是阔佬。我故作冷淡,人人就说我是个无情的家伙。然而,当我真的痛苦万分,不由得呻吟时,人人却在认为我无病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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