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dia Davis has been called "one of the quiet giants in the world of American fiction" ("Los Angeles Times"), "an American virtuoso of the short story form" ("Salon"), an innovator who attempts "to remake the model of the modern short story" ("The New York Times Book Review"). Her admirers include Grace Paley, Jonathan Franzen, and Zadie Smith; as "Time "magazine observed, her stories are "moving . . . and somehow inevitable, as if she has written what we were all on the verge of thinking." In "Varieties of Disturbance," her fourth collection, Davis extends her reach as never before in stories that take every form from sociological studies to concise poems. Her subjects include the five senses, fourth-graders, good taste, and tropical storms. She offers a reinterpretation of insomnia and re-creates the ordeals of Kafka in the kitchen. She questions the lengths to which one should go to save the life of a caterpillar, proposes a clear account of the sexual act, rides the bus, probes the limits of marital fidelity, and unlocks the secret to a long and happy life. No two of these fictions are alike. And yet in each, Davis rearranges our view of the world by looking beyond our preconceptions to a bizarre truth, a source of delight and surpri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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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 Davis,Paul Auster前妻,Marcel Proust译者,以其短篇小说最为著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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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ydia Davis:美国文坛的异数 - [From 上海壹周 文化观察 ]
“不同食品制造商的代表们试图打开各自产品的包装。”这是莉迪亚·戴维斯的短篇小说《一部纪录短片的想法》的全文。你或许可以质疑这是否称得上一篇“短篇小说”,但你无法否认这寥寥几个字在你脑海中激起的鲜活影像:一帮食品制造商的代表们正狼狈不堪地试图打开自己产品的包装,他们的尴尬、沮丧、愤怒或者无奈……一切都发生在读者的脑海中,而莉迪亚·戴维斯所做的,是引爆了这颗语言炸弹。
1947年出生的莉迪亚·戴维斯至今已出版六本短篇小说集和一部长篇,同时她也是一名翻译家,她翻译的普鲁斯特名作《追忆逝水年华》之《在斯万家那边》一卷在评论界广受好评。她获得的知名文学奖项包括古根海姆奖学金、极具声望的“麦克阿瑟奖”和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2007年由FSG出版的《困扰种种》更入围美国国家图书奖的决选名单。她是作家们的作家,乔纳森·弗伦岑和扎迪·史密斯等都是她的粉丝。
莉迪亚·戴维斯是美国文坛的异数,任何标签在她面前都显得不合时宜。她的小说短则寥寥数字,长亦不过几十来页。她的写作与传统意义上的短篇小说迥然不同:有时像诗歌,有时如哲学思辨,有时是文字游戏,或逻辑推演,甚至如学术论文……在接受《波士顿环球报》采访时,她把可能的标签挨个儿撕下:她否认自己是“极少主义作家”,因为“这个词听起来太小气”;她说自己也不是“实验作家”,因为“实验这词暗示着有可能不成功”; 至于“先锋派”,她则半自嘲地说:“这得有其他作家跟随才是,而我觉得并不会如此。”
莉迪亚·戴维斯的书写来自日常生活。她写出的常常是日常生活中“人们不知道自己知道的东西”,如这篇《孤独》:“没有人打电话给我。我无法检查答录机,因为我一直都在这儿。如果我出门,或许有人会在我不在的时候打电话来。那样,我就可以在回来的时候检查答录机了。”最平常不过的俗世场景,在莉迪亚不动声色但逻辑严密的凝视之下,获得了别样的意味。在《一小时看二十个雕塑》一文中,莉迪亚以同样的逻辑推演的手法,把“时间”这一主题置于叙事的显微镜下:“把一小时除以二十个雕塑等于三分钟看一个雕塑。”一开始明明觉得一小时不够,后来却发现三分钟看个雕塑又太长。莉迪亚道出了个中奥秘:“答案或许应该是这样:一个小时比我们习惯认为的要短得多,而三分钟却比我们认为的长。”她选取的日常生活的片断,往往具有一种骇人的真实。她的故事总在直抵核心之后扬长而去,细枝末节全部隐去之后的大片留白教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司空见惯的现实世界。
莉迪亚·戴维斯对语言或语言的不可靠性有种超乎常人的自觉。或许是多年从事翻译的缘故,莉迪亚·戴维斯总能找到最直接、最准确的词语来描述一个特定场景或一种特定感觉,又每每对语言的局限性、“语言的阴影”提出质疑。在《语法问题》中,莉迪亚把关于生和死的探讨纳入语法讨论的语境中,她耐人寻味地问道:“现在,当他正在死去的时候,我可不可以说,‘这是他活的地方?’”她探讨能否对死者使用所有格:“人们会说,这是‘他的遗体’,但那看起来也不对。这不是‘他的’遗体,因为他并不拥有它,他不再是主体,于是就不再能拥有任何东西。”在莉迪亚·戴维斯笔下,语言已不再仅仅是写作小说的工具,语言同时也成为了写作的主题。
短小无疑是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最显著最显而易见的特征。正因为短小,她的写作有时被称为“闪电小说”(Flash Fiction)、“突然小说”(Sudden Fiction)或者“小小说”(Short Shorts),甚至诗歌或者“诗文”。在接受《信徒》杂志专访时,莉迪亚·戴维斯指出,尽管很难对小说作出定义,但“简单而言,小说必须有一点叙事性。”只有两行的《与苍蝇合作》是个很好的例子:
“我把那个词写在纸页上,
但他加了那个撇号。”
有趣的是,《困扰种种》的封面就是按此文设计而成,封面上的苍蝇如此逼真,就好像这个故事正在上演。
虽然冷幽默在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中并不少见,但幽默,与她的写作中所传递的其他感情一样,都是潜在的,它们藏匿于面无表情的文本之下,是感情的暗流。法国诗人让·考克多曾说:“所谓风格,就是一种讲述简单事物的复杂方式,所以,也是一种讲述复杂事物的简单方式。”《我们想念你:一组四年级班同学的慰问信》一文印证了考克多的判断。莉迪亚以一种学术研究的复杂方式,从笔迹、长度、句子结构、语法等诸多角度进行分析,在严肃方法和微小题材的错置间,显露出其独特的风格。
至于谁影响了莉迪亚·戴维斯的写作,她承认贝克特的影响显而易见:“我很早就接触了贝克特,并惊讶于他简洁的文风。当我二十出头练习写作时,我主动学习了他遣词造句的手法。我喜欢他简单的、盎格鲁-撒克逊式的词汇,他的智慧,以及对我智力的挑战,我喜欢他处理重大题材时的幽默感和对语言的自觉。”而所有这些,似乎正可以用来描述莉迪亚·戴维斯自己。如今莉迪亚·戴维斯正着手写一本法语词典形式的大部头小说;同时,她也将为企鹅出版社重新翻译《包法利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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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在电话中问我们开车回家路上怎么样,我说‘还行”,我的回答并非事实,而是一句谎言。你无法总是告诉所有人事实,而你绝不可能告诉任何人完整的事实,从来都不行,因为那需要花的时间太长了。
我们只认识四个无趣的人。其他的朋友我们觉得都非常有趣。然而,大多数我们觉得有趣的朋友却觉得我们无趣:最有趣的朋友觉得我们最无趣。少数几个处于中间地带的朋友,那些与我们存在相互兴趣的朋友,我们不信任:我们觉得,在任何时候他们对我们来说都可能变得太有趣,或者对他们来说我们会变得太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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