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我精神的修羅 倫理困頓的迷宮
殘疾人性 不安幽靈
現實苦難的終點 文學修煉的起點
★筆之利刃,剖心自食;顛撲不破,救贖不落。
面對殘疾嬰兒出生,身為父親的「鳥」突然陷入了道德困境。「鳥」直覺選擇了逃避,將嬰兒棄置於醫院,想方設法要讓新生兒衰弱而死……大江健三郎透過小說裡殘疾兒的誕生,參照現實的嚴酷,映折現代心靈的慘澹。最終,「鳥」走出自我的煉獄,決心勇敢肩負父親責任,和孩子一起堅韌地活下去。
瑞典文學院認為,作者「通過寫作來驅魔,在自己創造的虛構世界裡挖剖個人經驗,成功描繪出人類的共通點。可以認為,這是成為腦殘疾兒子的父親以後才會寫出來的作品」。大江本人則表示:「隨著頭部異常的長子出世,我經歷了前所未有的震撼。我覺得,無論是曾經受過的教育、人際關係,抑或迄今寫過的所有小說,都已無法繼續支撐自己。我努力重新站起來,進行工作療法,就這樣,我開始寫作《個人的體驗》。」
創作這部小說的同時,大江也密切關注廣島原爆受害者的遭遇和精神狀態、核輻射問題與畸形兒的誕生。一九六四年的《個人的體驗》直指無法拮抗的現實災厄與宿命僵局,人該如何為自身劃闢一條續存的路途?作為大江小說的晶體,本書是他持續追討種種核心母題的起點,亦是透過小說、苦尋人類拯救與再生契機的一份忠實紀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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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健三郎 おおえけんざぶろう
一九三五年一月三十一日出生於日本四國愛媛縣喜多郡大瀨村,在戰後的民主主義下度過了少年時期,一生購得的第一本書是杜斯妥也夫斯基的《罪與罰》,高中於故鄉松山完成學業。一九五四年四月考取東京大學文科,進入法國文學系就讀,以優異表現獲得東京大學獎學金,喜好法國哲學家與文學家沙特、卡繆的作品,思想受存在主義潤澤,並開始撰寫小說、劇本、詩和評論。一九五八年,以《飼養》獲第三十九屆芥川賞。一九六三年,先天性頭蓋骨異常的長子光出生,隨後訪查廣島原爆地區,改變了大江健三郎的文學和人生。此後,大江文學便朝向「鼓勵人給予勇氣」的目標發展,並且著重家庭、鄉村、森林等微觀世界的描摹,關懷範疇更擴及核能危機、地球環保等人類當前面臨的關鍵課題。一九九四年,大江榮膺諾貝爾文學獎,瑞典皇家學院指出,其作品「開闢了二戰後日本文學的新途」,「以詩性的創造力,密切結合現實和神話,表現想像的世界,並對人間樣態做出衝擊性的描述」。面對獲獎,大江從文化角度審視,認為自己的獲獎乃是日本文學「邊緣對中心的勝利」。
●瑞典文學院常務祕書、諾貝爾文學獎評選委員會主席授獎辭:「核武器的悲慘後果是與腦功能障礙的兒子自然關聯的另一主題。大江以沙特式存在主義的哲學要素——人生的悖謬、無可逃遁的責任、人的尊嚴——貫徹他的作品,形成大江文學的一個特徵……大江說,他的眼睛並沒有盯著現世的聽眾,他只是在對日本的讀者說話。但他的作品卻存在『變異的現實主義』這種超越語言與文化的契機、嶄新的見解、充滿凝練的詩意象,這讓回歸自我主題的強烈迷戀消除了語言等障礙。我們終於對作品中的人物感到親切,對其變化感到驚詫,理解到作者關於真實與肉眼所見一切均無價值此一見解。價值存在於另一層次,往往從眾多變相的人事物中產生純人文主義的最終理想形象,一種我們都關注的感人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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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灣新版自序|大江健三郎
推薦文|靈魂深處祖母的敘述。——評大江健三郎《個人的體驗》|駱以軍
個人的體驗
後記|一種前所未有的深沉恐懼感牢牢攫住了鳥。|大江健三郎
導讀|尋找自我救贖的天梯。|邱振瑞
訪談|大江健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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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鸟第一次买实用非洲地图。可是,我实实在在地踏上非洲大地,戴着深色太阳镜仰望非洲天空的那一天真的会到来吗?鸟惶惑不安地想。或许现在这一瞬间,我向非洲出发的可能正在决定性地丧失,也就是说,我现在正无可奈何地与自己青春时代唯一的最后一个充满激动和紧张的机会告别。倘若果真如此,那也……但这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了。
如果真有所谓末日的审判,那出生不久就猝然而死的植物婴儿,能作为怎样的死者被传讯、检诉和判决呢?他张开珍珠般光泽的口腔,蠕动着舌头,哭泣着在世间停留了几个小时,无论对怎样的审判官来说,都不足以成为审判的证据吧?完全是证据不足。
和步行相比,骑自行车多多少少有一点儿从自身肉体逃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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