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温柔》
“爵士乐时代”最令人心碎的三角恋
《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姊妹篇,菲氏耗时九年才写成的艺术杰作
《夜色温柔》发表于1934年,是菲茨杰拉德生前完成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故事发生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法国和瑞士,但展现的仍是美国“爵士乐时代”的社会生活:来自美国中西部的迪克•戴弗才华出众,是一名前途无量的年轻心理学家。他爱上了前来就医的美国富翁之女——因与父亲乱伦而患上精神病的尼科尔•沃伦,并和她结婚了。婚后,妻子精神状况的反复无常耗尽了他的精力,奢侈的生活方式蚕食了他固有的道德观念,在这双重压力下,迪克开始酗酒,并与一个女影星产生了爱情纠葛,而尼科尔则选择和阔少爷汤米寻欢作乐。小说的结尾,尼科尔同迪克离婚,嫁给汤米;迪克则孓然一身返回美国,在家乡小镇开了一个小诊所。
《夜色温柔》无论从何种意义上说,都堪称菲茨杰拉德最优秀的作品之一,标志着他在《了不起的盖茨比》的基础上又向前跨出了坚实的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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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S.菲茨杰拉德(Francis Scott Fitzgerald,1896-1940)是20世纪美国最杰出的作家之一。1896年9月24日生于明尼苏达州圣保罗市一个商人家庭。后考入普林斯顿大学,但中途辍学。1920年出版长篇小说《人间天堂》,一举成名,之后寄居巴黎,结识了安德逊、海明威等多位美国作家。1925年《了不起的盖茨比》的问世,奠定了他在现代美国文学史上的地位,成为20世纪20年代“爵士乐时代”的代言人和“迷惘的一代”的代表作家之一。其他代表作还有《夜色温柔》《末代大亨》《漂亮冤家》《爵士乐时代的故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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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从来不知道
直到拒绝了他之后……
她有一个多么好的男人
年轻人往往有这样的自负,为此低估了生活的风险。
很久以来,你是我见过的唯一如花朵般盛开的女孩儿。
人一旦被投入一个不属于他的世界,就会像丢了魂似的,不能自制。
美国的火车是只管一门心思奔向目的地,瞧不上那些不那么疲于奔命的世界里的人,可这列火车不同,它穿行乡野,也融于乡野。它喷出的鼻息拂去了棕榈叶上的尘土,它留下的煤渣混进粪肥洒在了花园里。
有那么一瞬,她沉入了他双眼那湛蓝明亮的世界里,满怀着渴望,却又分外安心。
难道你不知道战争期间大家始终都醉醺醺的吗?
当他们吃着饼干、喝着雪利酒时,罗斯玛丽就和他们站在一起。迪克·戴弗一双冷静的蓝眼睛看着她。经过一番考虑和斟酌,他那和善而有力度的嘴里吐出这么一句话:“很长时间以来,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我还是头一回见到,真是一朵绽开的花儿。”
日后她回想起这天下午的几个小时,觉得那真算是相当愉快的时光——一段没有什么重大事件的时光,当时显得似乎只是一条连接过去和未来欢乐的纽带,而最终它却成了欢乐本身。
“而幸运的狄克不可能是个聪明人;他一定没那么完美无缺,甚至于微受损毁。要是生活不能使他这样,生病、失恋或者自卑感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作用,不过对破损的地方重新建设得比原来的结构好些,倒也是一件好事。”
贝贝又把交叉的双膝调换一下——她是一百年前所有私恋拜伦的失意女人的缩影,可是她对那禁卫军军官的一段情谊虽然落得如此悲惨,如今却仍有一种茫然不能自释的神情。
割开的伤口,哪怕有时收缩到针孔一般大小,却仍然是伤口。痛苦留下的伤痕更像是断了一个手指,瞎了一只眼睛。我们也许在―年当中的任何时刻都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手指或瞎了一只眼睛而感到不便,但即使我们感到不便,也根本没看办法补救了。
呆在车站里面,背后就是巴黎,那种情形看上去仿佛他们正身临其境地微微探身面对着大海,他们正在经历一场巨变,犹如一些四处移动的原子正要形成一个新种族的基本分子。
罗斯玛丽只睡了三个小时,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到后来索性睁开眼躺在床上,整个人在月光中飘飘荡荡。夜色聊人,情思氤氲,她思考着未来,很快便感到身心俱疲,一切的可能性都在思绪中翻涌,或许到最后能有一个吻,可就连这个吻也像电影里的一样含混模糊。
她微笑着,不过是一个孩童般的动人微笑,却像是全世界的青春都迷失在了那个微笑里。
在妮可尔的帮助下,罗丝玛丽用自己的钱买了两套衣服、两顶帽子和四双鞋。妮可尔照着两大页购物单上开列的商品一路买下来,看到橱窗里有什么合意的也都如数买下。凡是她喜欢的,即使用不着也买下当礼物送人。
迪克使他们恢复了自我,那些在不知多少年的妥协中变得模糊的自我。
哀伤以可怕的、阴暗陌生的色彩展现出它的面目。
他讥嘲自己的推论,称之为似是而非和“美国人的论调”——他认为凡是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而说出的话都是美国人的论调。不过他知道自己完美无缺的代价就是得不到充实的人生。
他觉得这时候情况既奇怪又正式,仿佛连这些咖啡馆里的桌椅都永远会记住。他已经从这一带的天空中感觉到她不在;在沙滩上,他只记得她肩上被晒破的皮肤;在塔姆,他走过花园时,碾碎了她的脚印;如今乐队奏出“尼斯嘉年华会歌”这支曲子令人想起去年消逝的种种欢乐,也想到奏起时,人们在她四周跳舞的情景。她在一百个小时之内便掌握了全世界的神秘法术,犹如令人目盲的颠茄,把体能化为精神力量的咖啡因以及令人觉得一片和谐的曼德拉草。
一道虚幻的曙光划过天际,将光亮送进高高的法式落地窗,她起身走上阳台,温热的地板暖着她赤裸的双脚。
如果大家都对外人如此倾心,岂不表明他们原来的情感缺乏内在的强度?
妮可尔所表现出的是一些纯朴的天性,其中包含着自我毁灭。但她表现得如此精当,能让人欣赏到一种美质,所以在不久的将来,罗丝玛丽跃跃欲试,也要效法此举。
高涨的情绪往往与事情本身的重要性不成比例,使人们产生一种真正异乎寻常的热爱。
我不要求你永远这样爱我,
可请千万记得,在我的身体里,
永远有一个今晚的我。
"她从你那里得来的聪明才智通通混合到她伪装的外表里,也就是她面对世界的面具里。她不用脑子想;她真正的本性是爱尔兰化的,浪漫的,不合逻辑的。"
“她拼命搂得他更紧,他又吻她一次,可是不禁心寒,因为她接吻时的天真无邪,四唇交接时的那一瞥,不是望着他,而是望着他身后夜晚的黑暗,也是世界的黑暗。她还不知道光耀是属于内心的;只有等她明白了这一点,把自己的和宇宙的热情合而为一,他才可以毫不犹疑毫不后悔地占有她”
从梦中醒来,夜色这么温柔,但这里没有一丝光明……
She smiled, a moving childish smile that was like all the lost youth in the world.
她微笑,那是一个孩子气的动人笑容,仿佛代表了全世界所有已逝去的青春。
“不,那不好,”他对那堆看不到人脸的皮毛说,“彬彬有礼就是承认人人都娇弱,必须戴起手套小心对付。可是对人的尊重则另当别论,你不随便把一个人称作懦夫或说谎者。可是你如果一辈子都小心翼翼,唯恐伤人的心而说好听的话使得他们舒服,那你就分别不出他们有哪些地方值得尊重了。”
喝酒能使愉快的往事成为目前的现实,仿佛这些事仍在进行,甚至同未来也连在一起,仿佛它们还会再次发生。
其中还涉及某种孤独的成分——被人爱是那么容易——爱别人却那么艰难。
我觉得东西应当属于喜欢它的人。
人们常写道伤口结了疤,以皮肤的病理现象比喻一种心理状态,但是在一个人的生命里可没有这种事情,只有伤口,有时候会缩到才如针眼大,然而不结疤,仍是伤口。遭受折磨的痕迹更近乎丧失一个手指或是瞎了一只眼睛。一年到头,我们也不会因为少了一个手指或瞎了一只眼而觉得不对劲,但是即使觉得不对劲,也没有一点办法补救。
对不起,我再也不像原来的自己了。
问题是你清醒的时候,你不想见任何人,而在你醉醺醺的时候,又没有人想见你。
“两人一时无言——心里各想各的,距离越来越远,只是呼吸前面的碧空中的空气,却看不到彼此眼中的天。”
她微笑,一个孩子般的动人微笑,就像全世界所丧失的青春都在那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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