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牛津大學出版社出版的《守夜》是最享聲譽的中國作家北島最新的著作,內容收錄他一九七二至二零零八年的詩歌。而《藍房子》、《午夜之門》和《青燈》則是他自一九九七至二零零七年十年間所寫的散文結集,基本上按時間順序編排。十年的散文寫作,遠涉中國與世界的巨大變化,近至作者個人的漂泊生涯,二者平行交錯,互為因果──在大地上鋪開白紙,任揮灑筆墨,幸事也。
寫散文,有三條最重要。一是誠實。這寫作基石因普遍缺失而彌足珍貴。其實與誠實對應的不僅是謊言,也包括虛妄、矯情及逃避;二是沉默。與一個喧囂的時代抗衡的是沉默,使我們不致淪為同謀或被吞噬。沉默改變詞語的方式,深化孤獨的內省,延長冥想的回聲,給萬物重新命名的可能;三是警醒。在愛與恨、忠與逆、守成與超越之間,構成一個作家與母語之間的緊張關係。警醒則是必要的承諾與保證。
這四本書的出版恰逢作者六十歲。作者說,耳順之年,本應圖個清靜,可風雨如晦,四顧茫然,這人世間前景更加黯淡。悲嘆之餘,又心懷感激:幸好有香港,給他恢復本來面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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辑一(1972-1978)
日子
一束
太阳城札记
回答
岸
走吧
一切
黄昏:丁家滩
辑二(1979-1983)
雨夜
无题(把手伸给我……)
红帆船
习惯
宣告
结局或开始
港口的梦
迷途
界限
明天,不
彗星
归程
履历
同谋
很多年
回声
辑三(1984-1986)
无题(永远如此……)
地铁车站
诗艺
挽歌
自昨天起
在黎明的铜镜中
触电
语言
呼救信号
空间
白日梦(组诗选)
辑四(1989-1990)
钟声
晚景
无题(比事故更陌生……)
无题(我看不见……)
在路上
布拉格
过节
无题(他睁开第三只眼睛……)
仅仅一瞬间
占领
磨刀
此刻
纪念日
乡音
画
夜归
写作
四月
辑五(1991-1993)
岁末
午夜歌手
多事之秋
以外
致托马斯.特朗斯特罗默
苹果与顽石
无题(苍鹰的影子掠过……)
东方旅行者
忧郁
夜巡
毒药
在天涯
新世纪
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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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题(在母语的防线上……)
遭遇
夏季指南
一幅肖像
关于永恒
辑六(1994-1996)
抵达
蓝墙
完整
背景
无题(在父亲平坦的想像中……)
这一天
二月
进程
我们
明镜
早晨
据我所知
守夜
无题(集邮者们窥视生活……)
无题(人们赶路……)
旧地
为了
无题(当语言发疯……)
零度以上的风景
不对称
蜡
关键词
无题(千百个窗户闪烁……)
远景
边境
新年
无题(醒来是自由……)
冬之旅
辑七(1997-2000)
六月
阅读
安魂曲
阳台
古堡
无题(小号如尖锐的犁……)
岗位
战后
嗅觉
无题(被笔勾掉的山水……)
不
中秋节
夜空
无题(被雾打湿……)
教师手册
练习曲
怀念
晨歌
目的地
变形
回家
狩猎
使命
开锁
旱季
辑八(2001-2008)
黑色地图
拉姆安拉
时间的玫瑰
路歌
给父亲
晴空
那最初的
同行
过渡时期
青灯
旅行日记
致敬
读史
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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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岁!我只他妈喊了一声 胡子就长出来了 纠缠着,像无数个世纪 我不得不和历史作战 并用刀子和偶像们 结成亲眷,倒不是为了应付 那从蝇眼中分裂的世界
此时,这台机器就是屠宰场。折叠机吐出一堆碎片:衬衫袖子、皮肉、手指。史坦纳厉声尖叫,戴门特举起斧头,周围一片昏暗,他用力向下砍去,一下,两下。 史坦纳倒下了,失去了知觉,鲜血从肩头喷涌出来。机器吞噬了他整条手臂……终于停下了。
我不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我只是有创作的冲动。就这样,每一天,我清理我的网孔,仔细研究掉落下来的碎渣,那些是我观察的片段,记忆的片段,思考的片段。有些东西堵塞了网孔,没有落入下水道,并最终沉入我的潜意识,我努力在其中找寻着。
是的,我不是水手 生來就不是水手 但我把心掛在船舷 像錨一樣 和夥伴們出航
以太陽的名義 黑暗在公開的掠奪 沉默依然是東方的故事 人民在古老的壁畫上 默默地永生 默默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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