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纪90年代初,《毛泽东传》前一译本在中国曾畅销120万册,这本书是新的全译本,根据斯坦福大学1999年增订版译出。
作者罗斯·特里尔采取了通常以叙述为主的传记笔法,但在史料甄别、背景分析和观点评价等方面,都经过深思熟虑和精雕细琢,是西方数百种《毛泽东传》中的经典之作。这本书不仅体现出作者对于历史事件高度的敏感性,而且也渗透着政治学视角的理论穿透力,对于人物的情景分析更使历史出神入化,引导读者体味“故事”背后的时代困惑和制度机制,把毛泽东丰富的情感与的挑战性的理论创造联为一体,从而全方位地展现了中国革命的壮观图景。书中配有大量图片,使历史以真切可感的形象出现在读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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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特里尔(Ross Terrill),美国哈佛大学政治学与国际事务教授,东亚研究中心研究员,《大西洋月刊》编委,美国政治学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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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第一章 少年时代(1893--1910)
第二章 为何求知(1910--1918)
第三章 京沪天地(1918--1921)
第四章 组织(1921--1927)
第五章 奋斗(1927--1935)
第六章 未来在握(1935--1936)
第七章 抗日(1936--1945)
第八章 圣人(1936--1945)
第九章 成熟的桃子(1945--1949)
第十章 “我们熟习的东西有些快要闲起来了”(1949--1950)
第十一章 改造(1951—1953)
第十二章 建设(1953—1956)
第十三章 疑虑(1956--1957)
第十四章 修补体制(1958—1959)
第十五章 苏联与超越(1958--1964)
第十六章 退却(196l一1964)
第十七章 乌托邦之怒(1965--1969)
第十八章 蛲蛲者易折(1969—1971)
第十九章 尼克松(1972)
第二十章 残梦(1973--1975)
第二十一章 强弩之末(1976)
尾声
后记
注释
译者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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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对惊讶的代表们说:“我问我身边的同志:我们是住在天上,还是住在地上?他们摇摇头,说是住在地上。”毛泽东以猴的精明持不同看法,“我说不,我们是住在天上。如果别的星球有人,他们看我们不是也是住在天上吗?所以,我说,我们是住在地上,同时又是住在天上。
如果老师的课枯燥乏味,他就看小说或打瞌睡——他后来解释说,这是对那些不会用提问和对话引起学生兴趣的老师的一种惩罚。
毛泽东坚信过去的美景可以再现于未来,这激起了他最初的政治雄心。他的独特兴趣在于历史是如何演进的。他认为理想和非凡人物的坚强意志是历史的关键所在。
就在他从韶山的私塾辍学前不久,有一天,泽东和他的同学们碰到一群从长沙来的贩卖豆子的商人。他们之所以离开长沙,是因为1906年的饥荒使长沙发生了大规模的抢米暴动,愤怒的人们把巡抚赶出了衙门。后来官方新派一名巡抚,又恢复了统治,接着就是一连串的流血事件,很多暴民被斩首示众,其首级挂在旗杆上,以儆效尤。
毛顺生有了一个对付他这个既好幻想又很倔强的儿子的办法,这种办法在那个时代是很典型的,他强迫14岁的泽东娶一个他给安排的女孩子。可怜的泽东吓呆了。他顺从地忍受着这种僵化而可恶的仪式,这个受惊的小新郎衣着整齐,规规矩矩地向每一位来客磕拜。但是他拒绝与这位比他大6岁的新娘圆房,他说他从未碰过她一个指头。
好几天里,私塾里的人们都沸沸扬扬地谈论着来自山外的这一惊雷般的消息。这件事使泽东终生难忘。泽东的朋友差不多都站在暴动者一边,但是,他们“仅仅是从旁观者的立场看问题”。对参加暴动的人们寄予同情,而没有看到这件事与自己的联系,“他们并不明白这同他们自己的生活有什么关系”。但是泽东看到问题的更深一层:“我却从此把它记在心上,我觉得这些‘暴民’也是些和我家里人一样普通的人,对于他们受到的冤屈,我深感不平。”
一本呼吁改革和技术改良的书———《盛世危言》,给泽东介绍了这样的思想:中学为体,西学为用。这本由具有改良思想的买办写的书让泽东深信:为了中国,他应该走出韶山,去学习更多的知识。
在念书时,母亲是泽东的依靠,泽东也对母亲忠心耿耿。尽管他对她的爱没有减弱,但是随着他长成了一个成年的劳力,母亲对他的影响不如以前那样大了,特别是在韶山的最后两三年里。泽东当时是在同“中国人的做法”作战。
一个农民秘密会党哥老会的一些成员到毛家行窃。泽东在多年后回忆说:“我想这是件好事,因为他们偷到了他们没有的东西。”他这种大逆不道的观点不仅遭父亲反对,“我母亲也不赞成”。泽东承认说。
泽东找到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精神和社会领域,因此他的思想不再局限在农村这一熟悉的世界之中。私塾给了泽东宝贵的学习能力。他像猫找耗子一样搜寻和阅读在韶山能找到的各种书籍。一本描写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威胁的小册子到了他的手里,几十年后,他还能充满激情地回忆起这本书的第一句话:“呜呼!中国其将亡矣!”他在回忆这个小册子对他的影响时说:“我读了以后,对国家的前途感到沮丧。我开始认识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泽东和母亲联合起来对付父亲。他们背着父亲把稻米送给一位揭不开锅的乡亲。还和家里的长工一起让父亲的吝啬行为不能得逞。最后,他们(在毛顺生亲戚的帮助下)共同说服泽东的父亲,同意让泽东继续学习。
泽东家里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他父亲(“统治力量”),另一派是他和母亲、二弟泽民以及长工联合在一起(“反对派”)。
但是,“反对派”在策略方面发生了分歧。泽东的倔强和狡猾让温和的母亲感到策略上有些不妥。他有和父亲发生直接的正面冲突的习惯,母亲对此是不赞成的。她反对说:“这不是中国人的做法。”由于受到所读的书的影响;同时,外边发生的事也冲击了素来平静的韶山,泽东对佛教的信仰日趋淡化,这使他母亲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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