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amazon.com的简介翻译的)
“我出生过两次:第一次,作为一个女婴,出生在意外晴朗没有烟雾的底特律一月的一天,1960年;第二次,在 密西根洲,婆透思基城的一个急诊室里,以一个少年男子的身份,1974年八月。” 《Middlesex》如此开头。这是一本令人着迷的史诗型故事,关于一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希腊裔美国家庭。同时又是一本讲述“一个基因在时间隧道里的过山车般的旅途。”Jeffrey Eugenides在1993年发表了他那优雅而且令人难忘的处女作:《处女自杀》,至今名列近来最好的小说之列。大家拭目以待的他的第二本小说是以奇怪但是可信的四十一岁双性人卡尔-思坦分耐笛斯如何被当作珈丽奥佩养大的感人故事为中心。
Eugenides把一个带有污点的贯穿80年的家庭史用万花筒般的语言技巧编织起来,从1920年代小亚细亚一个小城镇里的被命运捉弄的乱伦结合开始到禁酒时期的底特律;从福特公司的早期到1967年的种族暴乱;从高尚文雅的底特律郊区GROSSE POINTE里发生的迷惘充满了少年成长之痛的爱情故事到现代的柏林。Eugenides对语言的驾驭能力令人叹为观止。他把卡尔/珈丽奥佩二者交错的叙述平衡得令人信服,把这个奇怪而且常常让人不安的故事用智慧,洞察力,和幽默讲述出来:
(以下为引用原书)
情绪,据我所知是不能用一个简单的字来概括的。我不相信“悲伤”,“快乐”,或者“遗憾”这种字眼。。。我喜欢拥有丰富多彩的情绪,好象德国的火车车厢构造,比如说“陪伴着悲剧的快乐”,或者“拥有了梦想之后的失望”,我希望能够有个字眼能够形容“一个失败的餐馆带来的悲伤”,还有“住进一个有小酒巴的房间带来的兴奋”。我从来没有找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我的一生,而现在我开始讲我自己的故事,对这些合适的词组的需要就更迫切了。
Emotions, in my experience aren't covered by single words. I don't believe in ”sadness,” ”joy,” or ”regret.” … I'd like to have at my disposal complicated hybrid emotions, Germanic traincar constructions like, say, ”the happiness that attends disaster.” Or: ”the disappointment of sleeping with one's fantasy.” ... I'd like to have a word for ”the sadness inspired by failing restaurants” as well as for ”the excitement of getting a room with a minibar.” I've never had the right words to describe my life, and now that I've entered my story, I need them more than e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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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4月7日,本年度普利策奖在纽约揭晓。杰弗里·尤金尼德斯(Jeffrey Eugenides)以他的第二部小说《中性》(Middlesex)成为本次普利策小说奖得主。这位美国作家1960年生于密歇根州的底特律,曾就读于布朗大学,并在斯坦福大学获得英语及原创写作的硕士学位。33岁时他的处女作《处女自杀》出版,一问世便广受赞誉,现已被翻译成15种文字,并由电影《教父》的导演科波之女苏菲·科波搬上银幕。《纽约人》、《巴黎评论》、《耶鲁评论》、《美国优秀短篇小说》以及《葛斯堡评论》杂志上都曾刊出他的作品。
尤金尼德斯虽不多产,却多次获奖,其中包括古根汉基金,国家艺术捐献基金奖学金等。近几年来,他又成为德国学术交流处柏林康斯勒项目的成员。目前,他与妻子和女儿住在柏林。
《纽约时报书评》称“荷马和达尔文是这本小说的老祖宗:史诗般的描写和遗传学的理论交织在一起”。这究竟是一部怎样的作品呢?
主人公斯蒂芬尼德斯讲述着自己的故事。他原名卡丽奥普(Calliope),生于1960年1月,出生时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童年到少年的她无忧无虑地生活,体验每个青春期女孩的感受,对世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直到1974年她14岁,就读于家乡的女子中学,这时,卡丽奥普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被一个嗜烟成性的金发美人所吸引。她试图做一个正常人,却越来越发现自己与其他的女孩不一样:身高5英尺10英寸,体重130磅,更可怕的是身体上竟出现了一些男孩应有的特征。在父母的陪同下她来到了医院,医生告诉他们:卡丽奥普与众不同的原因是,她是一个两性人(a hermaphrodite)。这一发现令所有在场的人吃惊。特别是她听到她将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时,14岁的卡丽奥普逃走了。她决心不再做女孩,于是“她”变成了“他”——卡尔(Cal),他剪短头发,搭车来到旧金山寻找新的生活。作品的写作手法十分丰富,既有现实主义对人物的描写,又有许多现代小说中常见的心理描写,行文幽默而流畅。古老的写作手法与现代手段相结合,按照作家本人的话来说:“就像人体内古老的基因以完全不同的方式组合在一起,从而创造出一个完全不同的人。我希望通过将所有这些因素结合,创造出新东西。”作品确实给人以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它是这样开始的:
“我出生了两次。第一次出生时是个女婴,生在1960年1月的毫无烟雾污染的底特律,然后是1974年8月在密歇根彼德斯基附近的急诊室,出生时是个男孩。细心的读者或许在彼德·鲁斯大夫的书房里还见过我……”
我们听到的是卡尔的自述,从第一句话开始,我们便被他的故事所吸引:一个出生了两次的人?之间相隔14年?没有烟雾污染的汽车城?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问号,吸引我们继续读下去。第一章《银勺》中对祖母黛思德蒙娜用银勺试性别的描写,哥哥“十一章”(Chapter Eleven)找银勺的动作描写等都体现了现实主义作家常用的白描,同时我们随着故事讲述者的思绪不时地把注意力从祖母移到父亲,又从父亲移到彼德上。平实的语言却让人发笑,而发笑的瞬间人们又在严肃地关心主人公也就是叙述者“我”的命运。整部作品像一部家族兴旺的“正剧”。它跨越几个历史时期:叙述者卡尔讲故事的2001年;1974年,14岁的卡丽奥普的中学时期;1922年土耳其萨摩那的毁灭等等。另外,希土战争、美国工业革命、禁酒运动和大萧条等也都有所体现。我们随着作者体验了底特律20世纪50到70年代的变化。作品将小亚细亚与美国的历史相连,向读者展现了底特律这座上世纪充满竞争和种族冲突的城市。有评论家称《中性》是一部庞大的希腊家族史,从它涉及亚美两大洲和三代人(卡尔的祖父母、父母及卡尔)的事实上来看,这一说法也不为夸张。
主人公卡尔的生命之谜一步步被揭开。原来卡尔的祖父母本是同胞兄妹。1922年希土战争期间,两人从土耳其的俾斯尼亚斯逃到美国并秘密结婚。两人以前的村子中世代都是表亲间通婚,而两人的结合较习俗又进了一步。他们的儿子密尔顿成长于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底特律,经历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并娶表妹特茜为妻。一代又一代近亲结合的恶果最终反映在卡尔的身上。他虽然具有部分女性特征,但生理学上却是个男孩。随着情节的开展,读者看到了20年代小亚细亚的变故,看到了底特律这座汽车城发展的历史。更重要的是,我们开始试着去站在一个“真正的两性人”的角度了解希腊人在美国的奋斗史。他们或许不是最辉煌的一群人,但他们来自生活;他们或许并不富有,但他们充满了对未来的激情。
这部小说长545页,有趣的是,作者尤金尼德斯最初并没有打算把它写成一部“希腊家族史”,他只想写一部两性人的传记小说,长度控制在300页以内。以前描写两性人的作品中,要么是把这一类人写成浑身充满神秘感的令人不可接近的怪物,要么就是像希腊神话中懂鸟语的盲人卜卦者,而他(她)们的内心深处究竟是什么感觉呢?他们的成长过程又是怎样?为了解决心中的疑团,力求科学上准确无误,尤金尼德斯阅读了大量书籍,查阅相关资料。他注意到两性人形成的生物基因条件之一是近亲结合。这时,他感到原来设计好的传记可以加进希腊人的历史,同时那也是作者本人家族的历史:由小亚细亚移民到美国的希腊人。这样一来,不仅小说的内容得到了充实,也实现了将作家本人融入作品的目的。看过作品后,读者会发现作者将其本人的某些经历写进了作品当中。例如他们都生在1960年的底特律,都长在整日絮絮叨叨的希腊大家庭里。同作者一样,主人公卡尔住在柏林,她的女朋友也是具有日本血统的摄影师等等。作家本人对此是这样认为的,他感到卡尔的身份与自己的经历相距太远,因而通过一些个人细节,可以使之更令自己信服,同时也更令读者信服。他是在把某些遥远的东西通过这种类似拉近。小说家在处理作品时不可能完全做到“事不关己”,小说中必定有作家思想的某种形式的体现。同时小说也是经过艺术加工的结果,因此卡尔是作者创造的人物,决非作家本人。
同处女作《处女自杀》一样,作家选择了底特律作为故事的发生地,这与作者本人的经历不无关系。作者在底特律长大,虽已阔别多年,但在他心中却对这座汽车城有着无限眷恋。作者说他将在底特律生活的岁月装进了时间的密封舱,即使外面的世界再如何变化,那段记忆却永远不变。事实上,底特律也确实代表了美国工业的发展过程。20世纪许多新兴产业在这里产生,最为突出的便是汽车工业——“最美国的东西”。它经历过辉煌的工业革命,也遭受过大萧条时期经济倒退的打击和60年代后期由此蔓延到周边其他州的极端种族冲突。既是作者熟悉的故乡,同时作者又想写一部史诗般的作品,两方面条件决定了选择这样一座充满故事的城市为背景再合适不过了。
《中性》的叙述角度是作品中值得关注的问题。卡尔是一个两性人,作家用这样一个非同寻常的人物作为叙述者的目的何在呢?作者在接受美国某网站(www.powells.com)编辑戴维·维奇采访时表明了他的观点。他提到他的处女作《处女自杀》是站在男孩的视角完成的,它是通过他们所见所闻描绘男孩眼中的世界。由于是首部作品,它在某种程度上存在缺陷,于是在第二部作品中,他希望摒弃前部作品的缺点,引入新的视角,这个视角可以“做任何事”,而一个“两性人”可以完成这一任务。尤金尼德斯觉得,一个作家应当具有两性的想像力,这样他才能同时进入男性和女性的思维当中。卡尔的塑造证明尤金尼德斯的初衷已经实现。这一视角不仅焕然一新,而且从最开始便将读者吸引,扩大了读者的视野和想象空间。
卡尔以他特有的方式告别过去,开始新的生活,并希望以此实现自己的理想。其实何止是卡尔呢,我们每个人不都是在寻找自己在这个世界中的位置吗?或许尤金尼德斯也是带着这样的问题在写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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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像一个面对冬天过后重新出现阳光的人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感受着那个瘦小的,特别难以接近的人,那个头发乌黑,可爱的身体并不显眼的人陪伴下心绪顺畅而可能产生的激动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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