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的故事发生在杰弗生镇上的康普生家。这是一个曾经显赫一时的望族,祖上出过一位州长、一位将军。家中原来广有田地,黑奴成群。如今只剩下一幢破败的宅子,黑佣人也只剩下老婆婆迪尔西和她的小外孙勒斯特了。一家之长康普生先生是一九一二年病逝的。他在世时算是一个律师,但从不见他接洽业务。他整天醉醺醺,唠唠叨叨地发些愤世嫉俗的空论,把悲观失望的情绪传染给大儿子昆丁。康普生太太自私冷酷,无病呻吟,总感到自己受气吃亏,实际上是她在拖累、折磨全家人。
女儿凯蒂可以说是全书的中心,虽然没有以她的观点为中心的单独的一章,但书中一切人物的所作所为都与她息息相关。凯蒂从“南方淑女”的规约下冲出来,走过了头,成了一个轻挑放荡的女子。
哥哥昆丁和凯蒂儿时感情很好。作为没落的庄园主阶级的最后一代的代表者,一种没落感始终追随着昆丁。这个“簪缨之家”的遗子极其骄傲,极其敏感,却又极其孱弱(精神上、肉体上都是如此)。他偏偏又过分重视妹妹的贞操,把它与门第的荣誉甚至自己生与死的问题联系在一起。凯蒂的遭遇一下子使他失去了精神平衡。就在妹妹结婚一个多月后,他投河自尽了。
杰生是凯蒂的大弟。他和昆丁相反,随着金钱势力在南方上升,他已顺应潮流,成为一个实利主义者,仇恨与绝望有时又使他成为一个没有理性、不切实际的复仇狂与虐待狂。
班吉是凯蒂的小弟弟,他是个先天性白痴。一九二八年,他三十三岁了,但是智力水平只相当于一个三岁的小孩。他没有思维能力,脑子里只有感觉和印象,而且还分不清它们的先后,过去的事与当前的事都一起涌现在他的脑海里。通过他的意识流,我们能够体会到:他失去了姐姐的关怀,非常悲哀。现在家中唯一关心并照顾他的,只有黑女佣迪尔西了。虽然按书名的出典理解,班吉这一章可以说是“一个白痴讲的故事”。事实上福克纳还是通过这个杂乱的故事有意识地传达了他想告诉读者的;一系列的信息:家庭颓败的气氛、人物、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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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福克纳1897年9月25日生于美国密西西比州的新沃尔巴尼,是莫德和默里・法克纳(Falkner)四个儿子中的长子。他的祖上是18世纪从苏格兰过来的移民。1902年他家迁居密西西比州奥克斯福,他在那里上学,但没念到高中毕业。从1915年到1929年,福克纳虽然也开始进行初步的文学尝试,但仍有些飘忽不定,干过许多种工作。1918年他在加拿大皇家空军接受短期训练,结交朋友,也曾涉足奥克斯福的密西西比大学的课堂,并在美国和欧洲有广泛的游历。1924年他在新奥尔良结识了舍伍德・安德森。他帮助福克纳出版了第一部小说。同一年他把自己家姓法克纳(Falkner)改为福克纳(Faulkner)。1929年福克纳同艾斯特尔・奥尔德姆结婚,在1930年买下了他的永久居住地罗湾奥克。他唯一活下来的孩子吉尔出生于1933年。因夫妻俩嗜酒成性,他们婚后生活非常艰难。出于经济上的需要,他去好莱坞编写电影剧本。
从结婚到获得诺贝尔奖这段时期,他的创作力最为旺盛,几乎所有杰作都出版于这一时期。获奖之后,福克纳与外界的接触增加了。他还得到其他许多奖项,包括国家图书奖和普利策奖。在他生活的最后十年,他作为美国的代表去国外游历了几次,并接受了几所大学的邀请。福克纳有次与人打赌喝了大量的酒,被送进医院,不久因心脏病发作而逝世,时为1962年7月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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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出自莎士比亚悲剧《麦克白》第五幕第五场麦克白的有名台词:“人生如痴人说梦,充满着喧哗与骚动,却没有任何意义。”
还有一刻钟。然后我就不在人世了。最最令人宽慰的词句。
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比死去的人强。但是任何一个活着的人都不比另一个活着的人强多少。
奇怪的是,不管你怎么不舒服,总有男人来跟你说,你的牙齿得全面检查一下,也总有女人来跟你说,你该结婚了,来教训你该怎么样做买卖的总是个自己一事无成的人。
这只表是一切希望与欲望的坟墓,我现在把它交给你,你靠了它,很容易掌握证明所有人类经验都是谬误的归谬法。这些人类的所有经验对你祖父或曾祖父不见得有用,对你个人也未必有用。我把表给你,不是要让你记住时间,而是让你可以偶尔忘掉时间,不把心力全部用在征服时间上面,因为时间反正是征服不了的,他说。甚至根本没有人跟时间较量过。这个战场不过向人显示了他自己的愚蠢与失望,而胜利,也仅仅是哲人与傻子的一种幻想。
人者,无非是其不幸之总和而已。你以为有朝一日不幸会感到厌倦,可是到那时,时间又变成了你的不幸了,这也是父亲说的。一只系在一根无形的线上的海鸥在空中给拖了过去。你呢,你拖着你幻灭的象征进入永恒。接着羽翼显得一点点变大了父亲说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弹奏竖琴。
所有的事情,连改变它们一下都是不值得的。
他已顺应潮流,成为实利主义者,仇恨和绝望有时又使他成为一个没有理性、不切实际的复仇狂和虐待狂。
女人从来就不是童贞的。纯洁是一种否定状态因而是违反自然的。伤害你的是自然。
人们都生活在一种梦境中,在这里,你跑,却不能离开你无法相信的一种恐惧,你奔向一个安全的境地,对之你并无信心。
它什么也不是,仅仅是一种声音。这哀伤的不平之鸣很可能亘古以来就存在于空间,仅仅由于行星的汇合而在一刹那间形之于声。
八月末在家的那些天就如这样,稀薄的空气中带着渴望,有点忧伤,有点怀念,又有点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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