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1879年,法国著名昆虫学家让-亨利·法布尔买下塞里尼昂镇附近乡村一块荒地,种上百里香和薰衣草,邀请心爱的虫子们到来。
他向红牧蚁发问,为什么它们永远不会迷路?萤火虫这个提灯笼的家伙,到底靠什么来发光?
在他眼中,圣甲虫的工具包就像一个神奇的科技博物馆,蜾蠃是技术高超的建筑师,而花金龟如同馋嘴的小孩,总会吃得瘫倒在又甜又黏的水果旁边酣睡。
法布尔用了一生时间忠实记录着奇妙的昆虫世界,达尔文盛赞他是“无法效仿的观察家”。
《昆虫记》原版共十卷,本书精选了一百二十多种中国读者耳熟能详的昆虫,愿这二十三篇观察笔记为您开启另一个世界的神秘之门。
【编辑推荐】
1966年的某个傍晚,十岁的顾城独自坐在被查抄一空的书柜前,忽然发现有本书幸存。就是这本法布尔的《昆虫记》,使他一夜之间变成了狂热的昆虫爱好者。“上百万种昆虫,构成了无限神奇的世界——金龟子身上黄金的光辉,知了背上黑陶的色泽,瓢虫和蛱蝶身上怪诞的图案,每夜都在我的梦中浮动……我觉得法布尔是很好很好的诗人,我的哲学到现在也没有超出他的范围。”这部博物学入门经典著作,以其严谨的科学知识,充满灵性的叙述,偶然间开启了一个诗人的梦。
这个版本的《昆虫记》译自法国德拉格拉夫出版社1923-1925年原版,译者为“科学松鼠会·小红猪翻译组”科普达人,并特约专业昆虫研究者严莹审读校订。“果壳网”Ent、《博物杂志》张辰亮诚意推荐。
先前的译本大多翻译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当时网络还不够发达,几乎有一个共同的缺陷,就是昆虫名称大都根据法语俗名直译,不够严谨。如第二十章的主角孔雀天蚕蛾,法语俗名直译为大孔雀蛾,或大孔雀蝶。如果用这个名称在网络上搜索,就只能找到《昆虫记》中译本相关的资料,查不到具体的物种信息,更找不到学术界对于这种昆虫的描述。再比如,文中描述理纹欧螈幼体的鳃好像小小的红珊瑚,很多译本都译成“小蝾螈”“小蛛螺”,并将“鳃”错译成“梭形尾巴”,而如果运用正确的查找方式找到学名和图片资料,就不会发生这样的谬误。
本书以严谨的图片资料为参照,精心绘制83幅写实插画,还原昆虫、节肢动物、软体动物、植物每个细节,科学与艺术兼得,万物有灵且美。
内文采用70克瑞典进口轻型纸,拿在手中柔软轻盈。封面为日本进口炫彩环保纸,该纸是采用世界森林管理委员会FSC®认证的森林木浆和ECF木浆的一款全新理念环保纸张,同时也使用了针叶树木浆,深得自然野趣。
【名人推荐】
◆《昆虫记》的中译本多如牛毛,但堪称佳作的几乎没有。这个中译本首先做到了动植物的中文名正规科学,这才对得起法布尔昆虫学家的身份。其次,文字语句通顺优美,不辜负《昆虫记》文学巨著的地位。如果让我选一本好的中文版《昆虫记》,我就推荐这本。——《博物杂志》张辰亮
◆有许多人看过自然,有不少人看见过自然,但是几乎没有人像法布尔这样,亲身参与过自然。——“果壳网”Ent
◆昆虫是世界上种类最多的动物,它们形态多变,富有魅力,让我们和法布尔一起保留孩童般的天真和好奇,满怀深情与希望地探索这些有趣的小生命吧。——科普作家 三蝶纪
◆打开这本书的时候,第一次,我忘了这个世界。小虫子很忙,和人一样,有许多事,有一份生活。它们要过完自己的生活,很努力,可时常有意外发生——鸡一啄,蜘蛛网一动,一阵雨,都可能中断他们的生计;或仅仅是小学生放学蹦蹦跳跳,都有可能。虫子太小,不能抵抗外界万物的变动,倒霉的可能性就无限多。看蝉唱完歌,从树上掉下来,就为它庆幸,到底唱完了;秋天,蚂蚁把它抬走,一点一点……这就是我对昆虫世界最不美丽的看法。你从微小进入,发觉越来越宽阔盛大。——顾城
◆法布尔的一生,可以说是为昆虫的一生。作为昆虫学家,他不仅研究昆虫,而且描写昆虫,他那卷帙浩繁的《昆虫记》不仅是科学著作,可以说,他透过昆虫世界所书写的,是关于生命的诗篇。——刘心武
◆他以人性观照虫性,并以虫性反观社会人生,看《昆虫记》比看那些无聊的小说戏剧更有趣味,更有意义。——周作人
◆法布尔是“讲昆虫故事”“讲昆虫生活”的楷模。——鲁迅
◆以专注的观察、深刻的洞察力和亲切的情感观察那些最卑微的小生灵,并作出了伟大的发现。——法国总统 雷蒙德·庞加莱
◆无法效仿的观察家。——达尔文
◆《昆虫记》不愧为“昆虫的史诗”,法布尔不愧为“昆虫界的荷马”。——雨果
◆这个大学者像哲学家一样去思考,像艺术家一样去观察,像诗人一样去感受和表达。——罗丹
◆法布尔那些极富天才的观察令我痴迷得毫无倦意,在一种持久不衰的期待中使愉悦感得到满足,这种满足,就和痴迷于艺术杰作时的感觉一样。——罗曼·罗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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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让-亨利·法布尔
Jean-Henri Fabre(1823年12月21日-1915年10月11日)
法国著名昆虫学家、文学家,1907年完成《昆虫记》全十卷。这套书精确地记录了他进行的观察,揭开了昆虫生命与生活习惯中的许多秘密,被世人誉为“昆虫界的荷马” “动物心理学的创导人”,达尔文盛赞法布尔为“无法效仿的观察家”。
【译者】
戚译引
科普翻译爱好者。曾就读于中山大学中法核工程与技术学院,见习于《环球科学》杂志,“科学松鼠会·小红猪翻译组”成员,现在“果壳网”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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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001荒石园∣L’Harmas
你们探索死亡,而我探索生命。
P011圣甲虫∣Le Scarabée sacré
它们的工具包就像一个科技博物馆,各种挖掘工具一应俱全。
P029匕首三击∣Les trois coups de poignard
往哪里刺,怎么刺,掘土蜂将天性中的智慧、不败的秘密体现得淋漓尽致。
P035多毛长足泥蜂∣L’Ammophile hérissée
这个外科手术专家每一次出手,都精确得如同拿着尺子在丈量一般。
P044蜾蠃∣Les Eumènes
它知道如何将实用与美观合二为一,圆顶房子简直就是一件艺术家的杰作。
P056红牧蚁∣Les Fourmis rousses
无论道路多么曲折坎坷,它们总能满载食物回家,这是依靠嗅觉还是视觉的指引?
P071法国狼蛛∣La Tarentule à ventre noir
这是位大胆的猎人,它全靠自己的技艺谋生。
P088壁泥蜂∣Le Pélopée
在选择炉膛作为筑巢地点的时候,壁泥蜂考虑的不是自身的安逸,而是家族的兴旺。
P099天牛∣Le Capricorne
幼虫能够清楚地预见未来,冒着生命危险准备好逃生之路。
P109蝉出地洞∣La Cigale-la sortie du terrier
若虫通过这个气象观察站,了解外面的天气变化,以便迎接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
P116蝉的羽化∣La Cigale-la transformatton
它就像体操运动员一样完成了高难度动作,卓越的平衡能力让人惊讶。
P124螳螂的情爱∣La Mante-les amours
在交配过程中就把配偶吃掉,这实在是任何一个凶残的人都没法想象的。
P129负葬甲∣Les Nécrophores-l’enterrement
这个入殓师平时动作僵硬迟缓,掘墓的时候却出奇麻利。
P141绿丛螽斯∣La Sauterelle verte
它是潜行在夜幕下的杀手,音乐的盛会之后便是杀戮。
P152蟋蟀的歌唱和交配∣Le Grillon-le chant-la pariade
求爱的歌声再次响起,中间夹杂着片刻的静默和低低的颤音。让我们看看你的乐器吧!
P164蝗虫的作用和发声器∣Les Acridiens-leur rôle-l’appareil sonore
它有一点虾的滋味,还带有烤螃蟹的香味。
P176大蝼步甲∣Le Scarite géant
它们能像火枪一样喷出灼热的气体,点燃捕食者的胡须。
P185欧洲榛实象∣Le Balanin des noisettes
准备了美味佳肴,把不速之客拒之门外,无忧无虑的隐士就在里面不断长大,长胖。
P195石蛾∣La Phrygane
这小虫总是带着一捆捆细小的草茎或者芦苇碎片,穿梭在死水中。
P209孔雀天蚕蛾∣Le Grand-Paon
棕红色天鹅绒外衣,白色的毛皮领带,翅膀中间的大眼睛如同彩色的虹膜,美貌非凡。
P224花金龟∣Les Cétoines
它吃得瘫倒在水果旁边,就像一个酣睡的馋小孩,嘴角还沾着面包屑和果酱。
P239地中海黄蝎的交配∣Le Scorpion languedocien-la pariade
这样的告白对于雌蝎来说可是意味着被撕裂的危险。
P247大萤火虫∣Le ver luisant
这个提灯笼的家伙,到底靠什么来发光?
P259译后记∣Postface
P265注释∣Annotations
P279学名翻译对照表∣Tableau comparatif des nom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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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掘地蜂经过蜂巢的门口的时候,无论它是要出远门,还是刚从远游中归来,睡在门口,已经等待许久的蜂螨的幼虫,便会立刻爬到蜜蜂的身上去。它们爬进掘地蜂的绒毛里面,抓得十分紧,无论这只掘地蜂要飞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它们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有跌落到地上去的危险。因为它们抓得太紧了。之所以要采用这样的方法,它们惟一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蜜蜂强壮的身体,将它们带到那些储有丰富的蜜的巢里去。
你有一处建在房子里面的小池塘吗?在那个小池塘里,你可以随时观察水中生物生活的每一个片断。
我们所谓的美丑、脏净,在大自然那里都是没有意义的。
在南方有一种昆虫,与蝉一样,很能引起人的兴趣,但不怎么出名,因为它不能唱歌。如果它也有一种钹,它的声誉,应比有名的音乐家要大得多,因为它在形状上与习惯上都十分的不平常。它将是一名出色的乐手。
野蛮的水甲虫还在继续凶狠地撕扯着小鞘,直到知道早已失去了想要的食物,受了石蚕的骗,这才显出懊恼沮丧的神情,无限留恋又无可奈何地把空鞘丢下,去别处觅食了。
我们大多数人对于蝉的歌声,总是不大熟悉的,因为它是住在生有洋橄榄树的地方,但是凡读过拉封敦的寓言的人,大概都记得蝉曾受过蚂蚁的嘲笑吧。虽然拉封敦并不是谈到这个故事的第一人。
螳螂天生就有着一副娴美而且优雅的身材。不仅如此,它还拥有另外一种独特的东西,那便是生长在它的前足上的那对极具杀伤力,并且极富进攻性的冲杀、防御的武器。而它的这种身材和它这对武器之间的差异,简直是太大了,太明显了,真让人难以相信,它是一种温存与残忍并存的小动物。
石蚕原本是生长在泥潭沼泽中的芦苇丛里的。在许多时候,它依附在芦苇的断枝上,随芦苇在水中漂泊。那小鞘就是它的活动房子,也可以说是它旅行时随身带的简易房子。
蜣螂第一次被人们谈到,是在过去的六七千年以前。古代埃及的农民,在春天灌溉农田的时候,常常看见一种肥肥的黑色的昆虫从他们身边经过,忙碌地向后推着一个圆球似的东西。他们当然很惊讶地注意到了这个奇形怪状的旋转物体,像今日布罗温司的农民那样。
泥水匠蜂的窠巢是利用硬的灰泥制做而成的。一般它的巢都围绕在树枝的四周。由于是灰泥组成的,所以它就能够非常坚固地附着在上面。但是,泥水匠蜂的窠巢,只是用泥土做成的,没有加水泥,或者是其它什么更能让它坚固的基础。那么,它怎么解决这些问题呢?
甲虫开始是做一个完整的球,然后环绕着梨做成一道圆环,加上压力,直至圆环成为一条深沟,做成一个瓶颈似的样子。这样,球的一端就做出了一个凸起。在凸起的中央,再加压力,做成一个火山口,即凹穴,边缘是很厚的,凹穴渐深,边缘也渐薄,最后形成一个袋。它把袋的内部磨光,把卵产在当中,包袋的口上,即梨的尾端,再用一束纤维塞住。
蜂的卵总是放在蜘蛛的身上的某一部分的。蜂卵的包含头的一端,放在靠近蜘蛛最肥的地方。这对于幼虫是很好的。因为,一经孵化以后,幼虫就可以直接吃到最柔软、最可口和最有营养的食物了。因此,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主意。应该说,大自然赋予了黄蜂一种相当巧妙的天性。这样的一个有经济头脑的动物,一口食物也不浪费掉。等到它完全吃光这个蜘蛛的时候,一堆蜘蛛什么也剩不下来了。这种大嚼的生活要经过八天到十天之久。
动物的本能是不能改变的。经验不能指导它们;时间也不能使它们的无意识有一丝一毫的觉醒。如果它们只有单纯的本能,那么,它们便没有能力去应付大千世界,应付大自然环境的变化。环境是要经常有所变化的,意外的事情有很多,也时常会发生,正因为如此,昆虫需要具备一种特殊的能力,来教导它,从而让它们自己能够清楚什么是应该接受的,什么又是应该拒绝的。它需要某种指导。这种指导,它当然是具备的,不过,智慧这样一个名词,似乎太精细了一点,在这里是不适用的。于是,我预备叫它为辨别力。
蝉刚装满一个小穴的卵,移到稍高处,另外做穴时,蚋立刻就会到那里去,虽然蝉的爪可以够得着它,然而它却镇静而无恐,像在自己家里一样,它们在蝉卵之上,加刺一个孔,将自己的卵产进去。蝉飞回去时,它的孔穴内,多数已加进了别人的卵,这些冒充的家伙能把蝉的卵毁坏掉。这种成熟得很快的蛴螬——每个小穴内一个——即以蝉卵为食,代替了蝉的家族。
不过,石蚕并不是十分擅长游泳的水手,它转身或拐弯的动作看上去很笨拙。这是因为它只靠着那伸在鞘外的一段身体作为舵桨,再也没有别的辅助工具了,当它享受了足够的阳光后,它就缩回前身,排出空气,渐渐向下沉落了。
玻璃池塘的水中原本潜伏着一打水甲虫,它们游泳的姿态激起了我极大的兴趣。有一天,我无意中撒下两把石蚕,正好被潜在石块旁的水甲虫看见了,它们立刻游到水面上,迅速地抓住了石蚕的小鞘,里面的石蚕感觉到此次攻击来势凶猛,不易抵抗,就想出了金蝉脱壳的妙计,不慌不忙地从小鞘里溜出来,一眨眼间就逃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我把竹蜂的小房间拿开,我便可以观察到掘地蜂的家了。在一些小房间中居住着正在成长之中的昆虫。还有一部分小房间中,住满了掘地蜂的幼虫。也有一些小房间中,大多数是藏着一个蛋形的壳。这种壳分成了好几节,上面还有突出来的呼吸孔。这种壳特别的薄,而且还很脆,非常易碎。它的颜色是琥珀色的,非常透明。因此,从外边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有一个已经发育完全的蜂螨在挣扎着,好像极其渴望自由,希望能早日从里面解放出来。
七月时节,当我们这里的昆虫,为口渴所苦,失望地在已经枯萎的花上,跑来跑去寻找饮料时,蝉则依然很舒服,不觉得痛苦。用它突出的嘴——一个精巧的吸管,尖利如锥子,收藏在胸部——刺穿饮之不竭的圆桶。它坐在树的枝头,不停的唱歌,只要钻通柔滑的树皮,里面有的是汁液,吸管插进桶孔,它就可饮个饱了。
你这贪吃的小毛虫,不是我不客气,是你太放肆了。如果我不赶走你,你就要喧宾夺主了。我将再也听不到满载着针叶的松树在风中低声谈话了。不过我突然对你产生了兴趣,所以,我要和你订一个合同,我要你把你一生的传奇故事告诉我,一年、两年,或者更多年,直到我知道你全部的故事为止。而我呢,在这期间不来打扰你,任凭你来占据我的松树。
见过螳螂的人,都会十分清楚地发现,它的纤细的腰部非常的长。不光是很长,还特别的有力呢。与它的长腰相比,螳螂的大腿要更长一些。而且,它的大腿下面还生长着两排十分锋利的像锯齿一样的东西。在这两排尖利的锯齿的后面,还生长着一些大齿,一共有三个。总之,螳螂的大腿简直就是两排刀口的锯齿。当螳螂想要把腿折叠起来的时候,它就可以把两条腿分别收放在这两排锯齿的中间,这样是很安全的,不至于自己伤到自己。
第三天,一切还都像第二天一样。这天夜里非常冷,可怜的毛虫又受了一夜的苦。我发现它们在花盆沿分成两堆,谁也不想再排队。它们彼此紧紧地挨在一起,为的是可以暖和些。现在它们分成了两队,按理说每队该有一个自己的领袖了,可以不必跟着别人走,各自开辟一条生路了。我真为它们感到高兴。看到它们那又黑又大的脑袋迷茫地向左右试探的样子,我想不久以后它们就可以摆脱这个可怕的圈子了。可是不久我发现自己又错了。当这两支分开的队伍相逢的时候,又合成一个封闭的圆圈,于是它们又开始了整天兜圈子,丝毫没有意识到错过了一个绝佳的逃生机会。
第二天早晨,我看到温暖耀眼的阳光已经落在玻璃罩上了。这些工作者们已经成群地由地下上来,急于要出去寻觅它们的食物。但是,它们一次又一次地撞在透明的“墙壁”上跌落下来,重新又上来。就这样,成群地团团飞转不停地尝试,丝毫不想放弃。其中有一些,舞跳得疲倦了,脾气暴躁地乱走一阵,然后重新又回到住宅里去了。有一些,当太阳更加炽热的时候,代替前者来乱撞。就这样轮换着倒班。但是,最终没有一只黄蜂大智大勇,能够伸出手足,到玻璃罩四周的边沿下边抓、挖泥土,开辟新的谋生之路。这就说明它们是不能设法逃脱的。它们的智慧是多么有限啊。
到了十一月,它们开始在松树的高处,木枝的顶端筑起冬季帐篷来。它们用丝织的网把附近的松叶都网起来。树叶和丝合成的建筑材料能增加建筑物的坚固性。全部完工的时候,这帐篷的大小相当于半加仑的容积,它的形状像一个蛋。巢的中央是一根乳白色的极粗的丝带,中间还夹杂着绿色的松叶。顶上有许多圆孔,是巢的门,毛毛虫们就从这里爬进爬出。在矗立在帐外的松叶的顶端有一个用丝线结成的网,下面是一个阳台。松毛虫常聚集在这儿晒太阳。它们晒太阳的时候,像叠罗汉似的堆成一堆,上面张着的丝线用来减弱太阳光的强度,使它们不至于被太阳晒得过热。
当一个人决定要征服黄蜂的巢时,如果他的这一举动,没有经过谨慎而细致的思考的话,那么这种行动简直就是一种冒险的事情。半品脱的石油,九寸长的空芦管,一块有相当坚实度的粘土,这些构成了我的全部武器装备。还有一点必须提到的是,以前的几次小小的观察研究,稍稍积累了一点儿成功的经验。这所有的一切物品与经验对我而言,是最简单,同时也是再好不过了。
当我面对池塘,凝视着它的时候,我可从来都不觉得厌倦。在这个绿色的小小世界里,不知道会有多少忙碌的小生命生生不息。在充满泥泞的池边,随处可见一堆堆黑色的小蝌蚪在暖和的池水中嬉戏着,追逐着;有着红色肚皮的蝾螈也把它的宽尾巴像舵一样地摇摆着,并缓缓地前进;在那芦苇草丛中,我们还可以找到一群群石蚕的幼虫,它们各自将身体隐匿在一个枯枝做的小鞘中——这个小鞘是用来作防御天敌和各种各样意想不到的灾难用的。
当那个可怜的蝗虫移动到螳螂刚好可以碰到它的时候,螳螂就毫不客气,一点儿也不留情地立刻动用它的武器,用它那有力的“掌”重重的地击打那个可怜虫,再用那两条锯子用力地把它压紧。于是,那个小俘虏无论怎样顽强抵抗,也无济于事了。接下来,这个残暴的魔鬼胜利者便开始咀嚼它的战利品了。它肯定是会感到十分得意的。就这样,像秋风扫落叶一样地对待敌人,是螳螂永不改变的信条。
掘地蜂经过蜂巢的门口的时候,无论它是要出远门,还是刚从远游中归来,睡在门口,已经等待许久的蜂螨的幼虫,便会立刻爬到蜜蜂的身上去。它们爬进掘地蜂的绒毛里面,抓得十分紧,无论这只掘地蜂要飞到多么遥远的地方去,它们一点儿也不担心自己有跌落到地上去的危险。因为它们抓得太紧了。之所以要采用这样的方法,它们惟一的目的就是想借助蜜蜂强壮的身体,将它们带到那些储有丰富的蜜的巢里去。
池水通过小小的渠道缓缓地流入附近的田地,那儿长着几棵赤杨,我又在那儿发现了美丽的生物,那是一只甲虫,像核桃那么大,身上带着一些蓝色。那蓝色是如此的赏心悦目,使我联想起了那天堂里美丽的天使,她的衣服一定也是这种美丽的蓝色。我怀着虔诚的心情轻轻地捉起它,把它放进了一个空的蜗牛壳,用叶子把它塞好。我要把它带回家中,细细欣赏一番。
蝉与我比邻相守,到现在已有十五年了,每个夏天差不多有两个月之久,它们总不离我的视线,而歌声也不离我的耳畔。我通常都看见它们在筱悬木的柔枝上,排成一列,歌唱者和它的伴侣比肩而坐。吸管插到树皮里,动也不动地狂饮,夕阳西下,它们就沿着树枝用慢而且稳的脚步,寻找温暖的地方。无论在饮水或行动时,它们从未停止过歌唱。
蝉是非常喜欢唱歌的。它翼后的空腔里带有一种像钹一样的乐器。它还不满足,还要在胸部安置一种响板,以增加声音的强度。的确,有种蝉,为了满足音乐的嗜好,牺牲了很多。因为有这种巨大的响板,使得生命器官都无处安置,只得把它们压紧到身体最小的角落里。当然了,要热心委身于音乐,那么只有缩小内部的器官,来安置乐器了。
蝉初次被发现是在夏至。在行人很多,有太阳光照着的道路上,有好些圆孔,与地面相平,大小约如人的手指。在这些圆孔中,蝉的蛴螬从地底爬出来,在地面上变成完全的蝉。它们喜欢特别干燥而阳光充沛的地方。因为蛴螬有一种有力的工具,能够刺透焙过的泥土与沙石。
如果我们慢慢地,稍稍掘开堤的表面,我们就会惊奇地发现更多有趣的东西。在八月之初的时候,我们看到的是:顶上有一层的小房间,它们的样子和底下的蜂巢相比,大不一样,相差甚远。之所以有这种区别,主要是因为这是由两种不一样的蜂建造而成的。其中有一种是已经在前面提到过的掘地蜂,另外一种,有一个很动听的名字,叫竹蜂。
松蛾的卵在九月里孵化。在那时候,如果你把那小筒的鳞片稍稍掀起一些,就可以看到里面有许多黑色的小头。它们在咬着,推着它们的盖子,慢慢地爬到小筒上面,它们的身体是淡黄色的,黑色的脑袋有身体的两倍那么大。它们爬出来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吃支持着自己的巢的那些针叶,把针叶啃完后,它们就落到附近的针叶上。常常可能会有三四个小虫恰巧落在一起,那么,它们会自然地排成一个小队。这便是未来大军的松毛虫雏形。如果你去逗它们玩,它们会摇摆起头部和前半身,高兴地和你打招呼。
螳螂的巢,大小约有一两寸长,不足一寸宽。巢的颜色是金黄色的,样子很像一粒麦子。这种巢是由一种泡沫很多的物质做成的。但是,不久以后,这种多沫的物质就逐渐变成固体了,而且慢慢地变硬了。如果燃烧一下这种物质,便会产生出一种像燃烧丝质品一样的气味儿。螳螂巢的形状各不相同。这主要是因为巢所附着的地点不同,因而巢随着地形的变化而变化,会有不同形状的巢存在。但是,不管巢的形状多么干变万化,它的表面总是凸起的。这一点是不变的。
这真是一个壮观美丽的建筑啊!它大得简直像一个大南瓜。除去顶上的一部分以外,各方面全都是悬空的,顶上生长有很多的根,其中多数是茅草根,穿透了很深的“墙壁”进入墙内,和蜂巢结在一起,非常坚实。如果那地方的土地是软的,它的形状就成圆形,各部分都会同样的坚固。如果那地方的土地是沙砾的,那黄蜂掘凿时就会遇到一定的阻碍,蜂巢的形状就会随之有所变化,至少会不那么整齐。
在幼虫吸食蜜蜂卵的过程中,储备在蜂卵周围的甜美的蜜汁,却一点儿也诱惑不了贪吃的蜂螨幼虫,它理都不理睬一下,也不去碰它们一下。因此,可以这样讲,蜜蜂的卵对于蜂螨幼虫而言,是绝对重要的,它是幼虫的必需食品。因而小小的蜂卵,不仅仅可以当作蜂螨幼虫的一叶小舟,使得它在蜜湖中安全地行进,更重要的是,它还是幼虫相当有营养的食品,为幼虫的茁壮成长提供条件。
在池塘的深处,水甲虫在活泼地跳跃着,它的前翅的尖端带着一个气泡,这个气泡是帮助它呼吸用的。它的胸下有一片胸翼,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像佩带在一个威武的大将军胸前的一块闪着银光的胸甲。在水面上,我们可以看到一堆闪着亮光的“蚌蛛”在打着转,欢快地扭动着,不对,那不是“蚌蛛”,其实那是豉虫们在开舞会呢!离这儿不远的地方,有一队池鳐正在向这边游来,它们那傍击式的泳姿,就像裁缝手中的缝针那样迅速而有力。
在池塘的底下,躺着许多沉静又稳重的贝壳动物。有时候,小小的田螺们会沿着池底轻轻地、缓缓地爬到岸边,小心翼翼地慢慢张开它们沉沉的盖子,眨巴着眼睛,好奇地展望这个美丽的水中乐园,同时又尽情地呼吸一些陆上空气;水蛭们伏在它们的征服物上,不停地扭动着它们的身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成千上万的孑孓在水中有节奏地一扭一曲,不久的将来它们会变成蚊子,成为人人喊打的坏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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