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漱石探究人性代表作
《時代雜誌》評為二十世紀亞洲最重要的五大著作之一
收錄於日本高校教科書、日本電視台改編成「青色文學」動畫
「推薦這本探究人心的書,給渴望探究自己內心的人。」──夏目漱石
「那些平日看起來善良的人,至少也都是普通人。
不過一旦碰到緊要關頭時,誰都會變成壞人……」
《心》寫於夏目漱石四十七歲時,正值其文學全盛時期。當時夏目漱石歷經久病纏身、妻子尋短等困擾,萌生厭世之念,作品風格逐漸轉為內心深層的探索與自省。《心》直指人心陰暗面,映照人心最真實的面貌,把人性中最卑鄙的利己心態刻劃入骨,是一部孤獨且沒有絲毫救贖的沉重作品,為漱石晚年的代表作。
在小說中漱石提出了「金錢」和「情欲」是罪惡的,它們會使人產生自私、占有的心理,因此使人心突然產生變化。那些平日看起來善良的人,一旦面臨緊要關頭的時候,誰都會變成壞人,人心便會變得猙獰,即使是普通人也可以犯下滔天大罪。最可怕的莫過於,「人心」沒有辦法從表面辨別,「人心」可以輕易地突破良知,為了利己而做出傷害別人的事。
書中的老師便親身經歷因為「金錢」和「情欲」而變化的人心。老師最敬愛的叔叔,卻因為龐大的財產而背叛他;而老師也因為情欲因素背叛摯友,在忌妒心的作祟下將摯友逼上絕路。好友的自殺讓老師對自己至少在這世間還是正直的想法崩潰,沒想到自己跟叔叔一樣,都是自私自利的人。「總之,我是一個打算走正直道路卻滑了一跤的傻瓜,而且還是個狡猾的男人。但是能夠注意到這些的,如今只有上天和我。然而重新站起來,想再往前踏出一步時,我卻陷入不得不讓周圍的人知道事情真相的困境中。我極力想隱瞞到底,同時,我又不得不往前走。最後,我只有夾在兩難之間動彈不得。」老師背叛摯友,終其一生帶著罪惡感過著自我放逐的孤獨生活。
壞人並不是都從同一個模子裡製造出來的,面對「金錢」和「情欲」等緊要關頭時,人心鮮有不動搖者。人心的搖蕩,人性的明暗,亙古不變,總是有跡可循而難以理解。《心》是一部思想小說,藉由小說的情節剖析人性明暗,精細描述了人類自私與道德良心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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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漱石
本名夏目金之助,1867年出生於東京。1893年自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系畢業。1899年赴英國留學三年,專攻十八世紀英國文學,回國後開始文學創作。1905年發表了長篇小說《我是貓》,大受好評並一舉成名。
夏目漱石自幼學習漢文,對東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詣,其作品風格更融合東西方文化的精華,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享有崇高地位,被稱為「國民大作家」。代表作有《我是貓》、《少爺》、《虞美人草》、《三四郎》、《心》等。1916年因胃潰瘍惡化辭世,享年四十九歲。
林皎碧
淡江大學東語系畢業,日本國立東北大學文學碩士,專攻日本近代文學。譯有《新戀愛講座》、《避暑地的貓》、《鬼譚草紙》、《漱石:文豪消失的童年和母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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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说,你认为世上会有一种叫做坏人的人吗?那种用模子刻出来的坏人,世上当然是没有的。平时都是好人,至少是一般人,可是一到关键时刻,有可能突然变成坏人,所以方可怕。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因为曾经跪拜在对方面前的屈辱回忆,将使你把你的脚踏在他的头上。我是为了不受将来的屈辱,才拒绝现在别人的尊敬的。我宁愿忍受现在的孤独,也不愿忍受将来更深的孤独。我们生在充满自由、独立和自我的现代社会,就必须付出品尝这种孤独的代价。”
那种用模子刻出来的坏人,世上当然是没有的。平时都是好人,至少是一般人,可是一到关键时刻,有可能突然变成坏人,所以才可怕。因此绝不能掉以轻心。
不管好还是坏,都要感谢。如果人格没有得到相当程度的磨练,我们往往就会口出怨言:“为什么偏偏让我遭此不幸。”我们会怨天尤人,满腹怨恨。
餐桌果然在客厅靠近檐廊的地方摆好。织有花纹的浆硬的厚桌布楚楚动人地反射着电灯光。在先生家吃饭,笃定在西餐馆方可见到的白亚麻布上摆上碗筷,而且必定刚刚洗过,雪白雪白。
往日跪在其人脚前的记忆,必使你下一步骑在其人头上。 我之所以摒弃今天的尊敬,是为了明天不受侮辱;之所以忍耐今天的寂寞,是为了明天不忍受更大的寂寞。 生活在充满自由、独立、自我的现代的我们,作为代价恐怕人人都必须品尝这种寂寞。
"你可恋爱过?" 我说没有。 "不想?" 我没回答。 "不是不想吧?" "嗯。" "看见那对男女,你嘲讽了一句吧?那嘲讽中夹杂着不快,一种渴求爱而又得不到对象的不快。 "听起来是那样子的?" "是这样子的。在爱情上得到满足的人的声音会更温暖些的。不过......不过我跟你说,爱是罪恶,明白吗?" 我陡然一惊,什么也没回答。
“像是新婚夫妇。”先生说。 “够亲热的。”我应道。 先生甚至苦笑都未沁出,朝可以将两人排出视野的方向走去。然后这样问我: “你可恋爱过?” 我说没有。 “不想?” 我没回答。 “不是不想吧?” “嗯。” “看见那对男女,你嘲讽了一句吧?那嘲讽中夹杂着不快,一种渴求爱而又得不到对象的不快。” “听起来是那样子的?” “是这样子的。在爱情上得到满足的人声音会更温暖些的。不过……不过我跟你说,爱是罪恶,明白吗?” 我陡然一惊,什么也没回答。
直到先生已经去世的今天,我才明白,先生从一开始就没有讨厌我,他偶尔对我表现出的看似冷淡的寒暄和举动,并不是想疏远我的不快表现,而是内心有着创伤的先生,对于想要接近自己的人发出的警告——自己不值得接近,不要过来。拒绝别人亲近的先生,似乎在轻视别人之前早已轻视了自己。
往日跪在其人脚前的记忆,必使你下一步骑在其人头上。 我之所以摒弃今天的尊敬,是为了明天不受侮辱;之所以忍耐今天的寂寞,是为了明天不忍受更大的寂寞。 生活在充满自立、独立、自我的现代的我们,作为代价恐怕人人都必须品尝这种寂寞。
世上没有像模子刻出来一样的恶人。平时大家都是善人,至少大家都是普通人。然而正因为一到紧要关头就会突然变成恶人,所以才可怕,所以才不能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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