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性2》是二十世纪女性主义运动的理论基础,著名社会学家李银河称波伏瓦为“女性主义思想的泰斗”、“女权主义的思想导师和旗手”。书中援引大量实例,翔实生动,一改普通理论著作的枯燥晦涩,读来趣味横生。波伏瓦作为思想家是超越时代的,她在《第二性2》中指出的很多问题直到今天还是社会的顽疾,有些甚至愈演愈烈。在原著出版六十多年后的今天反观这本书,更能引起切身思考。《第二性2》副标题为“实际体验”,从存在主义的哲学理论出发,对女人一生中的不同时期(童年、青春期、性启蒙时期、婚后、为人母和步入老年后)进行正面考察,同时对她一生可能遇到的经历(同性恋、成为知识分子、明星、妓女或交际花等)作出判断和评价,深刻揭示了女性的处境及其性质。作者还分析了自恋女人、恋爱女人和虔信女人形成的过程及其背后复杂的社会原因,最后提出了女性走向解放的唯一道路就是成为独立女性,也强调了只有当女性经济地位变化的同时带来精神的、社会的、文化的等等后果,只有当女性对自身的意识发生根本的改变,才有可能真正实现男女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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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蒙娜·德·波伏瓦 (Simone de Beauvoir, 1908-1986),法国哲学家、作家、女性主义者。1929年通过法国哲学教师资格考试,曾在多所学校执教。1945年和让-保罗·萨特共同创办《现代》杂志,致力于推介存在主义观点。1949年出版《第二性》,引起极大反响,成为女性主义的经典。1954年凭小说《名士风流》获龚古尔文学奖。她和汉娜·阿伦特、苏珊·桑塔格并称为西方女性学术的三个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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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言
第一部 成长
第一章 童年
第二章 少女
第三章 性的启蒙
第四章 女同性恋者
第二部 处境
第五章 已婚女人
第六章 母亲
第七章 社会生活
第八章 妓女和高级妓女
第九章 从成熟到老年
第十章 女人的处境与特征
第三部 辩解
第十一章 自恋的女人
第十二章 恋爱的女人
第十三章 虔信的女人
第四部 走向解放
第十四章 独立的女人
结语
翻译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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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幸运––––在成年时和小时候––––就在于别人迫使他踏上最艰苦但也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就在于她受到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一切都促使她走上容易走的斜坡:人们非但不鼓励她奋斗,反而对她说,她只要听之任之滑下去,就会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发觉受到海市蜃楼的欺骗时,为时已晚;她的力量在这种冒险中已经消耗殆尽。
有一种不幸是他们很少摆脱得了的:这就是厌倦。不论丈夫成功地把妻子变成他的应声虫,还是每个人龟缩在自己的天地里,过了几个月或几年,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了。夫妻是一个共同体,其中的成员失去了自主,却不能摆脱孤独;他们静止地互相同化,而不是互相维持生动活跃的关系;因此,在精神领域和肉体方面,他们什么也不能互相给予、互相交换。
她选择了心甘情愿受奴役,觉得这种奴役是她自由的表现;她竭力通过彻底承受自己作为非本质客体的处境来克服它;她通过自己的肉体、感情、行为,极端地赞美被爱的男人,把他设立为价值和最高的现实,她在他面前要自我虚无化。对她来说,爱情变成一种宗教。
她们一般说来接受既存事物。她们的显著特征之一是逆来顺受。
不应该相信,改变女人的经济状况就足以使她改变,这个因素曾经是、现在仍然是她的演变头等重要的因素;但只要它没有带来精神的、社会的、文化的等等后果,只要它仍在预示和要求,新型女人就不会出现。
如果小姑娘从幼年起就已同他的兄弟们一样的要求、一样的荣誉感、一样的严厉、一样的随便来培养,参与同样的学习,同样的游戏,有希望迎接同样的前程,她周围的男女在她看来毋庸置疑是平等的,那么“阉割情结”和“恋母情结”的含义就会深刻地改变。
柏拉图式精神恋爱的理论为色情提供了虚伪的辩解。
男人的幸运——在成年时和小时候——就在于别人迫使他踏上最艰苦但也最可靠的道路。女人的不幸就在于她受到几乎不可抗拒的诱惑包围,一切都促使她走上容易走的斜坡:人们非但不鼓励她奋斗,反而对她说,她只要听之任之滑下去,就会到达极乐的天堂;当她发觉受到海市蜃楼的欺骗时,为时已晚;她的力量在这种冒险中已经消耗殆尽。
男女处境的不同,反映在他们对待爱情的观点上。作为主体和自我的个体,如果对超越性颇有兴趣,就竭力扩展他对世界的掌握:他有抱负,他行动。可是,非本质的存在不能在自己主体性的深处发现绝对,注定内在性的存在不会在行动中自我实现。
爱情在男人的生活中只是一种消遣,而它却是女人的生活本身。(引用·拜伦)
大部分女人在她们的私人或公开活动中,不是要达到一个结果,而是要采取一种做事方式:做事只是为了消磨时间,那是空忙。她们当中的许多人就受累于此;她们已经生活了大半辈子,却同生活还没有展开的青少年经历着同样的迷惘;在这两种人周围没有什么吸引着他们,这是一片荒漠;面对一切行动,他们喃喃地说:何必做呢?但青少年无可奈何地被带往人的生存,这种生存向他揭示着责任、目标、价值;他被投到世界中,他下定决心,投入行动。如果有人向老年女人建议,重新走向未来,他会悲哀地回答:为时已晚。并非她今后时间有限:女人很早退休,而是她缺少冲劲、信心、希望、愤怒,这些情感能让她发现周围的新目标。她躲进常规,这总是她的命运。
她的信念、她的价值、她的智慧、她的道德、她的兴趣、她的品行,可以通过她的处境来解释。否认她有超越性,就是不让她具有最崇高的人类品质:英雄主义、反抗精神、超脱、发明和创造力。
人们所揭露的行为不是激素给予女人的,也不是在她的大脑机能区域中所能预见到的:这些行为是由她的处境造成的。
最明智、最宽容的教育,也无法免除孩子亲自经受切身体验;所能要求的是,不要无缘无故地在孩子的道路上堆积障碍。
正是去满足情人的要求,令她感到自己是必不可少的;她要把自己的生存和他结合在一起,分享他的价值,证明自己生存的必要性。
有一天,女人或许可以用她的“强”去爱,而不是用她的“弱”去爱,不是逃避自我,而是找到自我,不是自我舍弃,而是自我肯定,那时,爱情对她和对他将一样,将变成生活的源泉,而不是致命的危险。
她受到可能导向荣耀的各种道路的吸引,但她从来不会毫无保留地投入进去。绘画、雕塑、文学是要求严格的初步训练和付出个人努力的学科,许多女人都尝试过,但如果她们没有受到创作的积极愿望推动,很快就会放弃。还有许多能坚持的女人,只不过在“装模作样”地工作而已。
当他们之间产生冲突时,每个人都把对方看作要为这种处境负责;她会指责他制造了这种处境……他会指责她接受了这种处境。
构成婚姻的相互关系不是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建立的,而是利用女人在男人之间建立的,女人只不过是形成这种关系的主要理由。(引用·亲属的基本结构)
婚姻的结构和妓女的生存一样,在于证明女人出卖自己,男人付给她报酬并占有她。
男人声称他丝毫没有因为妻子没有职业而感到她地位降低:家务事同样崇高,等等。然而,在第一次争吵时,他就喊道:“没有我,你就无法生活。”
如果锁链会带来敬重,那么给人套上锁链比去掉他们的锁链更加容易。(引用·萧伯纳)
她多少断然的与她的过去(即结婚之前)决裂,合并到丈夫的天地中;她把自己整个人献给了他。
她不限于消极地反对强加给她的处境,她也力求弥补不足。未来使她害怕,现在不能满足她;她迟疑不决是否要成为女人;她对还只是个孩子感到恼火;她已经离开过去;她没有介入新生活。
婚姻的悲剧性,不在于它不向女人保障它许诺过的幸福——没有幸福是可以保障的——而是因为婚姻摧残她,使她注定要过重复和千篇一律的生活。
许多男人不会处心积虑的要知道,与他同床共枕的女人是否愿意性交,还是仅仅顺从而已。奸尸甚至是可能的。
男孩起先也是由他的母亲抚养的,但她尊重他的男性特点,他很快便摆脱了她;而她却要使女儿融入女性世界……一个真诚的为孩子谋取幸福的宽容的女人,一般也会想,把她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是更为谨慎的,因为这样社会更容易接受她。
在婚姻中比婚姻外犯下更多的强暴。(引用·哈夫洛克·蔼理士)
在打扮过的女人身上,自然虽然在场,但是被一种人的意愿俘虏了,按照男人的欲望被重新塑造了。
有大量的家庭是“美满的”,就是说,夫妇达成妥协;他们彼此生活在一起,没有过分互相刁难,没有过分互相欺骗。可是,有一种不幸是他们很少摆脱得了的:这就是厌倦。不论丈夫成功地把妻子变成他的应声虫,还是每个人龟缩在自己的天地里,过了几个月或几年,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了。夫妇是一个共同体,其中的成员失去了自主,却不能摆脱孤独;他们静止地互相同化,而不是互相维持生动活跃的关系;因此,在精神领域和肉体方面,他们什么也不能互相给予、互相交换。
如果你举行婚礼那天晚上回到家,夜里把你的妻子浸到一口井里,她会大吃一惊。她徒劳地产生了朦胧不安……啊,她心里想,结婚就是这样啊。怪不得做起来这样神秘。我被卷进这种事里了。但即使恼火,她仍然一声不吭。因此你可以长时间和多次把她浸在井里,而不会在邻居中引起任何丑闻。(引用·新婚之夜)
当男人以为他很容易让妻子顺从他的意志,他能随意“塑造”她时,他是天真的。
婚姻创造出滑稽的换位、倒错、讲究的演员、在两个性伙伴之间演出的喜剧,这喜剧要消除表面与现实之间的一切界限。(引用·施特克尔)
对少女来说,性的超越性在于自身成为猎物,以便获得猎物。
母亲受到那么多尊敬的包围,人们赋予她各种美德,为她创造一种宗教,禁止回避它,否则就是渎圣、渎神;人们把她当成道德的守护人;她作为男人的仆人和权力的仆人,慢慢的引导她的孩子们走上规划好的路。
小姑娘喜爱她的布娃娃,打扮它,就像她梦想自己被打扮和被喜爱那样;反过来,她把自己看作一个美妙的布娃娃……她在将自己变成客体的倾向中得到确认。
在女人身上,一开始就在她的自主生存和她的“他者存在”之间有着冲突;人们向她灌输,为了讨人喜欢,就必须竭力令人喜欢,必须成为客体;因此,她应该放弃她的自主。人们把她当作一个活的布娃娃,拒绝给她自由;因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因为她越是少运用自由去理解、把握和发现周围的世界,她就越是在世界上找不到资源,她就越不敢确认自己是主体。
在结婚的头几年,妻子常常抱着幻想,她力图无条件地赞赏丈夫,毫无保留的爱他,感到自己对他和孩子们是必不可少的;随后,他真正的感情暴露出来了;她发现,她的丈夫可以没有她,她的孩子们生来是要脱离她:他们多少总是忘恩负义的。家庭不再保护她对抗空洞的自由,她感到自己是一个孤独和被抛弃的从属者,她找不到工作要亲自去做。
据他(阿德勒)看来,一个小女孩爬树,是要与男孩子比肩:他想象不出,爬树令她高兴。
女人的行动从来只不过是象征性的骚动;她们只挣到男人肯让给她们的东西;她们什么也没有夺取到:她们接受。这是因为她们没有具体方法汇聚成一个整体,这个整体只可能在对抗中自我确立。
女人终于保持或者建立起的女性友谊,对她来说十分宝贵;这种友谊与男人之间的关系截然不同;后者是男人之间作为个体通过思想和个人计划的交流;女人由于封闭在自身的共同命运中,通过一种内在的共谋联结在一起。她们争先恐后地追求的,首先是肯定她们共同的天地……然而,女人的共谋很少会升华为真正的友谊;女人比男人更加自发的感到利害一致,但在这种团结中,她们中的每一个不是朝着对方超越:她们整体朝向男性世界,她们每个人都想为自己夺取男性世界的价值。她们的关系不是建立在她们的特殊性之上,而是直接在一般性中体验:一种敌意因素由此马上渗透进来。
孩子不是爱情的替代品;他们不能代替破碎生活的目的;他们不是用来填补生活空虚的物质;他们是一种责任,一种沉重的职责;他们是自由之爱最高贵的花饰。他们既不是父母的玩物,也不是父母生活需要的满足和不能实现的雄心的代用品。孩子:这是培养幸福的人的义务。(引用·施特克尔)
她宁可在自己的笼子里挣扎,也不寻求逃出笼子;她的态度是消极的、反射性的、象征性的。
对少女来说,结婚是融入群体的唯一办法,如果她们“仍然是待字闺中”,在社会上她们就是废物。因此,母亲们总是顽强地寻求把她们嫁出去。
两个人的结合,如果是一种为了互相补充而作出的努力,就注定要失败,这令人想起原来就有的残缺;婚姻必须是两个自主的存在的联合,而不是一个藏身之处,一种合并,一种逃遁,一种补救办法。
超负荷劳动的孩子,会过早的成为奴隶,被迫过没有快乐的生活。但如果只要求她付出力所能及的努力,她会像大人一样自豪的感受到自己能派上用场,乐意分担大人的工作。
有些母亲为了弥补自己心灵的空虚,惩罚自己不愿意承认的敌意,而成为后代的奴隶;她们没完没了地培育阴郁而焦虑的情绪,忍受不了孩子远离身边;她们放弃一切娱乐和个人生活,这使她们具有受害者的面目;她们在这种牺牲中,汲取否认孩子一切独立的权利;这种放弃很容易与支配的专横意愿调和起来;痛苦的母亲将自己的痛苦变成她虐待人所运用的武器;她的忍让表现使孩子产生了犯罪感,这种感觉往往一辈子都将压在孩子身上:这种表现比咄咄逼人的场面更加有害。
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形成的。
表面上婚姻力图给予女人的性生活以伦理尊严,事实上却企图取消它……怀孕的痛苦——这种强加给女人的沉重代价,换取的是短暂的不确定的快感——甚至成为许多玩笑的话柄。
人们往往惊讶于看到一个女人一旦找到丈夫,便轻易地抛弃音乐、学习、职业;这是因为她太少投入到计划中,以致在完成计划时得不到重大的利益。一切都联合起来遏制她实现个人抱负,而巨大的社会压力促使她在婚姻中找到一个社会地位、一种辩解。自然而然,她不力求通过自身在这个世界上创造自己的地位,或者她只是胆怯地这样做。只要社会上未能实现完全的经济平等,只要风俗允许女人作为妻子和情人利用某些男人掌握的特权,她就还会梦想得到一种被动的成功,阻碍她自身的完善。
我们的风俗让孩子去冒的巨大危险,就是人们把他手脚捆绑起来交托给母亲,几乎总是一个得不到满足的女人:在性方面,她要么性欲冷淡,要么得不到满足;在社会方面,她感到低于男人;她对世界和未来都没有控制力;她力图通过孩子去弥补所有这些不满足;当人们懂得女人的目前处境使得她的充分发展有多么困难时,有多少愿望、反抗、企图、要求潜伏在她身上,就会害怕把毫无防卫的孩子丢给她。正如她时而溺爱时而折磨她的玩偶时,她的行为有象征性:但这些象征对孩子而言是一个残酷的现实。一个鞭打孩子的母亲不仅是在打孩子,在某种意义上,她根本没有打他:她是在报复一个男人,报复世界或者报复她自己;但确实是孩子在挨打。
男人和女人——哪怕是夫妻——多少是在演戏,尤其男人总是对女人有某种要求:堪称表率的贞洁、有魅力、爱打扮、孩子气或者朴素;面对丈夫和情人,她从来不感到自己是本来面目;在女友身边,她不卖弄自己,不需要装假,她们太相像了,以至不得不袒露自己。这种相似产生了亲密无间。
女人正是在这种想征服的年龄知道,任何征服对她来说都是不允许的,她应该自我否定,她的未来取决于男人的一时心血来潮。
孩子有一天发现,父亲只是一个偶然的个体;妻子不久发现,她的对面没有君主、家长、主人的高大形象,而只有一个人;她看不出有任何理由要顺从他;他在她眼里只代表令人不快的、不公正的责任。
两个个体互相憎恨,又互相不能缺少,不是属于最真实、最动人的人类关系,而是属于最可怜的关系。相反,理想应是完全自足的人只通过自由赞同的爱互相结合在一起。
丈夫永远只是一个被爱男人的替身,而不是这个男人本人。(引用·弗洛伊德)
女人禁闭在夫妇共同体中:对她来说,是要把这所监狱改变成一个王国……少女时,她把整片大地当作故乡,森林属于她。结婚后,她禁闭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大自然缩小到一只天竺葵花盆的范围,墙壁堵住了视野……但她即将致力于否认这种局限。她付出多少有点高昂的代价,将大地的动植物、有异国情调的地方、以往的时代都关闭在墙内;她把丈夫也关进去,对她来说,他概括了人类全体,她还把孩子关进去,孩子以简便形式给她整个未来。家变成了世界的中心,甚至是它唯一的真实……她的家对她来说是她的世俗命运,是她的社会价值和最真实自我的表现。因为她无所事事,她便贪婪地在自己拥有的东西中寻找自我。
布娃娃不单是她的分身:这也是她的孩子,由于真实的孩子对母亲来说也是一个他我,所以这种职能并不互相排斥;当她责备、惩罚,然后安慰布娃娃时,她同时自卫,反对母亲,她自己具有母亲的尊严:她把母女二人集于一身,她对自己的布娃娃吐露心声,教育它,向它确认自己的统治权威,有时甚至扯掉它的手臂,打它,折磨它:就是说,她通过它完成主体确认和异化的体验。
在北非,阿拉伯女人没有堕胎的权利,而在她生育的十个孩子中有七八个死掉,没有人操心这一点,因为艰难而荒谬的多育扼杀了母性。如果这有利于道德,那么这是什么样的道德?
一个女人可以委身于女人,因为男人令她失望,但有时,他令她失望是因为她在他身上追求的是一个女人。出于所有这些理由,要在异性恋和同性恋之间设立根本的区分是错误的。
她懂得了,获得幸福必须被爱;为了被爱,必须等待爱情。女人就是睡美人、驴皮公主、灰姑娘、白雪公主,就是接受和忍受的那个人。
人们常说,女人打扮是为了激起别的女人嫉妒:这种嫉妒实际上是成功的明显标志,但这不是唯一目的。通过被人嫉妒或赞赏,她想得到对她的美、优雅和趣味的绝对肯定:对自身的绝对肯定。她打扮是为了展示自己,她展示自己是为了使自己存在。她由此而屈服于痛苦的从属地位。
美德,女性特有的美德,反而害了她们自己,她们温柔恭顺的天性,竟成为她们受奴役和苦难的手段。(引用·资本论·卷一)
在女孩和男孩身上,身体首先是主体性的辐射和理解世界的工具:他们理解世界,是通过眼睛和手,而不是通过性器官。
家庭主妇在原地踏步中变的衰老;她什么都不做;她仅仅在延续现状;她没感到获得积极的善,而是无休止的与恶做斗争。这是一种每天重新开始的斗争……家庭主妇常常在癫狂状态中忍受这个命运。
母亲和孩子们的关系,要从她的生活的整体形式上来确定;它取决于她同她的丈夫、她的过去、她的思虑、她自己的关系;以为在孩子身上看到灵丹妙药,是一种有害的,也是荒谬的错误。
男人的服装,像他的身体一样,应该表明他的超越性,而不是引入注目;对男人来说,无论潇洒或者俊美,都不在于将自己构成一个对象;因此,他一般不把自己的外表看成自己存在的反映。相反,社会本身要求女人把自己看成一个肉欲对象。她屈从时尚的目的不在于把自己显现为一个自主的个体,而是相反,在于把自己与超越性分割开来,以便当作猎物献给男性的欲望:人们并不寻求为她的计划服务,而是相反,要阻挠这些计划。
不能摆脱不幸婚姻的女人,总是曾经得到丈夫的满足。(引用·施特克尔)
打扮对于希望自我欣赏的小女孩来说是一种迷人的游戏……在青春期,她既想展示自己又拒绝展示自己;当她接受自己成为性对象的命运时,才乐于打扮自己。
最平庸的男性面对女人也自以为是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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